闻言,夏澈脸色也变得难看:“那种?没有感情基础,纯粹为?了利益的联姻?”
他倒不是歧视联姻,这种?情况在豪门世家之间?发生多了,换做是他可能也会为?了利益接受。
但之前?周奕歌说过,想找喜欢的人共度一生。
裴燎说的仿佛周奕歌是个可以随便安置的附属品,言语之间?完全没有尊重对方的意见,让夏澈很不满。
两人无声对峙半天,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
最后裴燎气到脱口而出:“他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这句话一点都不理智,个人感情色彩浓重,夏澈瞬间?了然:哦,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无意和情敌争执,转身就走,爬了半宿山路,才找到户人家付钱暂住。
都是单箭头,各走各路,各凭本事?呗。
那天以后,夏澈删掉了裴燎的好友,两人不和的关系彻底被抬到明面上,成?为?众所周知的对家。
谁能猜到,七年后,他们竟然能和谐地生活在一间?房子里?
夏澈翻来?覆去都没有睡意,刚想睁眼坐起来?看书?,门忽然被轻轻敲了一下。
裴燎试探地低声唤道:“夏澈?”
夏澈睫毛微颤,没回应。
敲门声没再响起。
过了会儿,才听到裴燎用更?小的声音说:“晚安。”
“……”
夏澈竟然因为?这声晚安产生了倦怠的困意。
今年的年三十?阴雨连绵。
雨从半夜开始下,夹杂着不起眼的雪粒打在街道上,清晨睁眼,能看到不少泥泞坑洼。
夏澈被闹钟吵醒,裹着被子靠在床头,心里暗骂隔壁某人。
真?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在这种?天气早起贴春联。
他面色阴沉地望着落地窗外。
好烦,不然一巴掌把裴燎扇晕睡回笼觉吧?
当然这只?能想想,他没有出尔反尔的坏习惯。
北方暖气足,是南方装地暖也比不了的舒适,冬天起床不至于太受罪。
夏澈默数十?声,等起床气消了,一鼓作气掀起被子披上薄外衫,洗漱完毕后拉开门——
“我操!!”国粹脱口而出,夏澈差点吓昏,扶着门怒道,“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门口赫然是抱膝盖而蹲的裴燎。
这人一身清爽的纯黑棉睡衣,双手托着下巴仰视他:“等你起床,履行诺言。”
夏澈惊魂未定,看他的眼神?像看弱智:“你不会敲门吗?”
裴燎:“怕你没睡醒揍我。”
夏澈闭眼咬唇,忍住骂人的冲动。
再睁眼,裴燎歪歪头,微卷的棕褐色头发因为?刚起床胡乱翘着,没有站起来?的打算。
……邪门了。
竟然有点可怜。
夏澈火气渐消:“还不站起来??给我拜年呢?事?先?说明,没有红包。”
裴燎沉默片刻:“腿麻了。”
“。”
你小子蹲了多久啊!
夏澈实在没忍住,指节抵住嘴角笑了好半天,长腿从旁边跨出门,顺便心情愉悦地伸手在他头发上抓了一把。
裴燎懵了:“你占我便宜?”
“手感不错。”夏澈答非所问?,弯着眼睛走到餐厅吧台,“吃早饭了吗?”
裴燎腿终于缓过劲儿,慢吞吞走到吧台对面对下:“还没有。你吃什么?我去买。”
“年三十?买早餐?方圆十?里你能找到一家算我输。”金融圈本来?摊位就少,等买到饭,已经离饿死不远了,夏澈打开橱柜,“东方胃还是西方胃?”
裴燎支着脑袋看他:“有我的份?那我要吃热的。”
夏澈点点头:“去把我书?房桌子上纸笔墨的包装拆开,研好墨,十?五分钟后吃饭,然后贴春联。”
裴燎做起事?安静又?认真?,手脚利落不讨嫌,跟夏澈难得相处了一段称得上静谧的时段。
两人吃完饭,齐齐围坐在书?桌旁,夏澈许久没动笔,随手抓来?张白纸练手感,试了几笔又?放下,慢条斯理开始挽袖子。
他今天穿了件新中式风纯白外套,袖子有些长,往上卷一圈,就会露出里面暗红色刺绣内衬,显得手腕皮肤更?白更?醒目。
裴燎原本在搜对联的内容,无意间?瞥到他腕骨,视线再没挪回去。
直到手机自动熄灭,才清咳两声:“头发,要扎起来?吗?”
夏澈头发长,几乎及腰,微微俯身下去,可能会掉下来?几缕碰到桌面,沾染墨水。
他抬手将碎发随意挽至而后,想都不想,挥笔写下第一个字:“旁边立柜抽屉里,拿个发圈。”
裴燎依言照做,本想问?拿什么样的,看到抽屉顿时哑声。
一盒发圈,全是最简易的黑色款。
他拆了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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