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抄着口袋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宁好白了他一眼,这个人好像作壁上观、看戏上瘾。
她走远将耳机线收回包里。
“宁好,我想问,如果不是亲耳听见这些利用你的调调,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回过头,见他难得严肃。
房间里静了几秒。
刚要开口,又被敲门声打断。
吴妈——那位管家阿姨,李路云的左膀右臂——在门外说话,“先生,小姐,老总请你们去客厅聊聊天。”
客厅里,闻家昌做出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在对李路云控诉李承逸;“……到现在还稀里糊涂,来来回回半年了,江城地界上盘根错节的关系他是一点没摸清。”
“那你提点他一下咯。”李路云说。
“我提点?我永远给他当保姆,我不要退休了?”
演完这一出,闻家昌装作刚看见宁好和闻斯峘走近,骤起热情,招呼道:“来来来,看见你们俩郎才女貌的我才能顺着点气。过来喝茶。”
等宁好坐定了,他一边操作茶具一边问:“好好,斯峘和我说了,你准备婚后来到自己家来帮忙,我当然求之不得,一家人就是应该齐心协力。你在海源是项目经理,过来肯定至少是项目经理,但问题就是现在除了几个正在收尾的小菜,大项目我们没有。”他说着看向闻斯峘,努力强调两人血浓于水,“你大哥今天栽了个跟头,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明白……”
闻斯峘顺他意思接话:“我比较外行,宁好能懂。”
“可惜,你要是也做这方面,父子兄弟齐上阵是最好的。当然,好好现在进了家门也不是外人,对我来说,儿媳妇就是亲女儿。”
闻家昌对宁好打完感情牌,又绕回原路继续去安抚闻斯峘:“你大哥今年以来我给了他代总经理的职务,说实话他花了不少精力去找合适的发展地块,带着营销、商务、财务、合约,反复研究评估,最后锁定了江陵区南边这块地,谁知道被人摆了一道,前功尽弃。他这个位子也实在不好做。”
闻斯峘听懂他的意思,是说公司交给李承逸是情非得已、总经理也不好当,怕同样是儿子,闻斯峘心里不平衡给他瞎搅合。
闻斯峘本来就对闻家昌的事业不感兴趣,于是点头附和:“他还是很能干的。”
“这次不管结果如何,好好愿意留下来做做工作都是为了这个家,算我对不起你们小两口的,蜜月以后一定补上,补个大的。好好先去投资发展部主事,等这块地拿下来,给你放两个月假,你们出去玩个痛快,培养感情,啊。”
这还不是“用完就扔”的意思吗?
投完标就让人靠边站,也不说给个职位,不厚道啊。
闻斯峘笑起来,故意装外行乱捅一竿子:“那也不用,我可没那么长假。再说宁好不是那么贪玩的人,她还是事业为重,她自己接到的项目,就让她自己干着吧,万事开头难,接了活就撂挑子全扔给大哥,那大哥要有意见了。”
闻家昌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神色,战术性喝了口茶。
宁好趁他喝茶又补刀,小鸟依人地挽住胳膊倚向闻斯峘:“他在国内,我一个人出去玩多没意思。还是等他有假吧,不急。”
“那好,好,拿到地就转战项目部,挺好。”闻家昌挤着慈祥笑容,又问,“金越地产和新闻集团要联合拿地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好笑盈盈说:“我大学学姐是新闻集团的财务总,她们做项目评估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闻家昌舔舔嘴唇,叹口气感慨:“清华北大校友圈确实不一样啊,要是承逸能上顶尖学府,我怎么可能送他出国。也不知道是我送错了学校还是怎么的,没攒到几个有用的人脉,光学会一伙人吃喝玩乐乱花钱了。出国没用,除非扎根之后单位公派出去。”他苦闷地掐了掐眉心,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话锋一转,对闻斯峘说,“但你们搞研究又不一样,还是出国学的先进,这个我懂。”
父子俩相视而笑,感觉得出生疏又客气的气氛。
闻家昌问宁好打算怎么去活动。宁好直接缄口不言:“没成的事我不敢说。”
闻家昌知道她聪明,不会提前透口风,问不到什么,便也作罢。
聊着聊着,就快要到午饭时间。
李路云看他们其乐融融心里不太舒服,跑出来打岔:“你一个老头子缠着人家新婚夫妇说得口干舌燥干什么呀!再这么烦人,以后孩子们不爱回家来了。”
闻家昌哈哈笑,顺势起身:“我不烦人了,去洗个澡,昨晚喝多没洗。好好该联系的人联系起来。没事就去花园里谈恋爱吧。”
宁好从善如流,往外走,
长廊里阳光充裕,落地玻璃外面草木葳蕤,秋海棠与勋章菊开得极艳,视野漂亮心情也跟着明朗。
闻斯峘在身后跟着好长一段路,确定周围没人才伸手捉她的手腕拉近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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