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娟就忿忿道:“她一个小姑娘怎就恁的狠心?你把她叫来我问问她,要么再租上几年便是。”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那就只好请母亲把麻家在河东的祖宅卖了,给我们一家大几口子在京城再买一处。你便不为我考虑,也总该为老二麻致远考虑,他随的可是麻家的姓。”
听到要卖祖宅,老太太就肉疼,她总归在蹬腿前手里要多攥点什么,都分出去了今后谁还买她脸色。
老太太就踟蹰道:“也不是没得法子,眼下二郎温询正要续弦,你若能说动你二嫂点头,那或可再拖延住上几年。”
啧,听得麻娟眼珠子一转,忙就颠颠往卓氏的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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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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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太太那边到卓氏的望茗院,要经过姝黛住的这个小院子。
麻娟在路上想了想,干脆先到表姑娘的绮悦轩瞧瞧是什么模样,也好寻了话头和卓氏说。
傍晚浅风吹拂,姝黛正坐在院中的小石桌旁,桌上摆着一面方形的屉子,将近有桌面长宽了。
屉子分作十六个小格,她把事先用白术、黄芪、蜜山楂、粳米等食材碾成的粉,一一填入格子中,再在表面用甜果浆画上有趣的图案,只等丫鬟将屉子送去厨灶上蒸好,便可给温览当做零嘴儿了。
都是些促小儿消化、增进胃口的食材,与药汤丸子不同,入口好吃也管用。
她今日未出去,只在院中闲散打发时光,一幕青丝便只松松的在头顶梳个单螺,其余皆如瀑布般垂在腰际。
单薄身姿穿着芙蓉色的软花缎,曼妙腰际盈盈一握,说她单薄,然而胸前却丰柔得迎起满弧。而那掂着小勺的手从袖中露出,更是白得细腻无瑕,仿佛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绝妙仙子莅世。
麻娟站在门边看,瞅得直唏嘘,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对眼前姿容也难能不称赞啊。
她早先听闺女崔琼荷回去形容,说那新来的表姑娘是个厉害角色,把萤姐姐噎得频生闷气。
麻娟刚才过来时,便已做好了应对硬茬儿的准备,却没料到是个娇柔慵软的小女子。
再听姝黛与络雪主婢两个,用着吴侬软语的平江府方言交谈——外乡远客的,麻娟立时便觉得底气十足了,站在院门边“嗯哼”地咳了几声嗓子。
姝黛听闻动静转头,但见门旁不知何时来了个妇人。穿衣打扮不像是府上的嬷嬷,细线的眼睛,平实鼻,圆脸庞,与老太太麻氏和崔琼荷皆有几分相似。
她便弯唇一笑,心知肚明。
但她也是个有心机的,她对付人不似温萤,什么都显山露水的流于表面。
姝黛便搁下勺子,轻攥袖沿起身施礼:“这位可是大姑母,晚辈这厢有礼了。”
啧,眼力见了得,初见就能认出来自己?
大姑母麻娟上下扫量,但见女子动作举止泰然大气,眼神明亮有光泽,丝毫不比哪家官贵小姐势弱,不觉暗暗惊异。
她嘴上傲慢道:“你便是大弟妹娘家的外甥女了,来了皆是客,不必多礼。适才从母亲院里过来,表姑娘的事我已听说。这事儿说来突兀,早前我只当宅子是母亲安排给我的补偿,一住多年,都当做自己的了。哪儿想到忽然听大弟妹说要收回,这一时半会的委实意外,我这边还在同母亲商议解决,还望表姑娘宽容些时日。”
妇人一口一个“母亲”、“大弟妹”,分明句句宣告着自己也是温府主子的身份。而把宅子说成对她的补偿,话中之意更是精明,俨然把这件事分作了两层。她麻娟住进那宅子,是老太太给她的补偿。至于这宅子是谁的,那她不管。姝黛若想要回宅子,便跟大陶氏要去。
姝黛眉目含笑地听完,仓促间已经把意味听清楚了。
前日老太太院里那些对话,她就料到大姑母必然不好对付。
只是不解,姨母为何在收到自己的去信后,只字不提宅子的动静,以至于如此突然。若是能早些,在自己动身出发前就提议,各方面也都能有所准备。
姝黛做温柔耐烦地回话道:“这座宅子乃母亲留下的遗物,当年暂时交由姨母代管,如今姝黛及笄成年了,收回来亦是遵照母亲的遗嘱。房契上写着母亲和我的名字,大姑母便当成补偿,也终归名不正。若因搬出去匆忙为难,便再等几日也罢,辛苦则个。”
她更厉害,几句话就把宅子的关系挑清明。等闲谁有脸白白抢占故人的遗物,大姑母想要温家补偿,拿温家的房契去补,没得把她母亲的财产拿去填,名不正言不顺,传出去还要丢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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