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抵达。
秦琅也照顾她的情绪,剩下的路程再没招过她。
牛车驶进西市,按着太子叙说的位置,宁姝找到了那个正在冬风里瑟瑟发抖卖鱼的祖孙两。
怨不得太子说祖孙两日子不好过,宁姝掀开帘子,打眼就瞧见祖孙两人身上薄薄的旧袄,一阵风吹过,甚至那小姑娘还会打个寒颤。
那小姑娘的年岁也就跟秦璎差不多大,但不似富贵人家的孩子肤色白皙水嫩,一看就是风吹日晒吃了不少苦的。
然便是如此,那小姑娘脸上也是洋溢着温暖甜美的笑,尤其惹人喜爱。
宁姝心软得一塌糊涂,对燕语道;“去将那对祖孙的鱼都买过来……”
这片区域是卖水货的,地上可谓是一团遭,宁姝怜悯这对祖孙,本也是不介意的,但她这样一个官宦千金,亲自跑来买水货本就引人注意,若还下去交涉,那就更格格不入了。
因而这些事燕语这个大丫头去最为合适。
反正,结果是一样的,便足够了。
“老人家,我家姑娘想吃你家的鲜鱼,你们家的鱼都卖给我家吧。”
燕语过去了,那对祖孙听了话,高兴地不行,想将鱼装起来,但显然用绳串着给眼前连丫头都穿着光鲜美丽的贵家姑娘有些不适合,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老人家不必着急,待会我让家仆过来取走,老人家只要在这稍等片刻就行。”
闻言,祖孙两才松口气,那小姑娘更是重新扬起了笑。
宁姝受太子之托,加上对那小姑娘怜惜,宁姝当场解下了自己的钱袋子,里面装了金瓜子和银锭,就要给出去……
秦琅拦住了她,宁姝不解地回望。
“我表哥的恩人,自然是由我这个表弟来感谢,你给什么,起开,用我的。”
话说得不容置喙,秦琅迅速解下了自己的钱袋子,将宁姝的换了过来。
这个时候,祖孙两还瞧着,宁姝自不好和他掰扯,便将秦琅的钱袋子给了出去。
入手时,宁姝掂着那钱袋子似乎比她的还重。
老人没想这么多,以为贵人的钱袋子里装的只是能付他几十条鱼钱的碎银子,便安稳接了,那小姑娘甚至还对着车里的宁姝甜甜笑道:“多谢姐姐。”
怕祖孙两发现那银子过多,宁姝赶紧让车夫驱车走了。
远远地,宁姝伸头向后看,果然看见祖孙两瞧了钱袋子,似想要来追车,但鱼还在,就放弃了。
宁姝长舒了口气,在车里坐定。
“安心了吧?”
秦琅一声将她平稳的心绪打破,出了西市,牛车一停,车门一开,秦琅就被无情地推搡下来。
“你好狠的心……”
被推下来的秦琅对着车里嘟囔了一句,宁姝也不让他,反击道:“难道要我把你带回家用饭?想得美!”
秦琅哭笑不得地站在冷风里,看着远去的牛车,身无分文的他只好徒步走了回去。
好在离家也不算远,他也不将这几步放在眼里。
……
也就在太子进了英国公府的那一日夜里,秦进悄悄自暗道进了宫,将一切禀明圣听。
接下来的几日,盛京渐渐流传了太子归来,且就藏身在英国公府的消息,让本就忐忑不安的母子两彻底乱了阵法,开始孤注一掷。
十一月二十,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贺兰贵妃的生辰至,广邀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前来为其庆生。
宁姝本不想凑这个热闹,但不知为何,贺兰贵妃尤其在女眷上态度强势,颇有不容拒绝之意。
宁姝只好也跟着去了。
宫变
贵妃生辰那日, 景宁帝身子还未好,头疾也断断续续的,大半时间还是要卧在床上,放纵着三皇子监国, 就连此次贵妃生辰, 也只是稍稍露面, 便由宫人扶着回去了。
宁姝算是到得晚的,踏进漱玉殿的时候, 里面已是满室云鬓衣香, 谈笑声充耳了。
盛京各家夫人与千金大差不差地都在场,陪着贺兰贵妃这个寿星说话。
宁家与贺兰贵妃有隙, 宁姝自不会往那边凑,只规规矩矩找了个角落坐下歇脚。
但因着三皇子那一层缘故, 宁姝尽管再低调, 进来的时候都察觉到贺兰贵妃瞧了她一眼, 那一眼很是不善。
宁姝不是孤身一人, 加上太子尚在, 虽猜不出国公爷的打算, 但心里头并不慌。
四平八稳地坐在角落里饮着葡萄酿,宁姝也不在意。
不一会, 秦家姐妹也来了,宁姝自然不想继续在这里,便跟着一起去别处散心了。
漱玉殿贵夫人与千金众多, 走走散散几个姑娘倒不算什么打眼的事。
经过花园的时候, 宁姝几人远远看见三皇子带着三皇子妃王芸走了过来, 姐妹几人都静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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