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视镜看到你们没事才大胆离开的嘛。”王浩华左侧同坐在审判席上的肖嘉敏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你真为别人着想,启动车辆前就应该先鸣笛示警。整个犯罪过程都看不到你为他人着想的半星半点,从头到尾,你都只顾着你自己,如果不是死了人,估计这会你会为这次惊险莽撞的行为高呼一声‘刺激’吧。”“犯罪?”钱建峰讥笑起来,“我犯什么罪了。这是意外事故,不是我故意为之。”他的手指伴随着声音用力杵着地面。
王浩华解释说:“没有预见到或者已经预见到而轻信能够避免造成的他人死亡,按法律来定,你的行为属于过失致人死亡。”话刚毕,人群中即时有人低声说道:“过失~,我怎么看都是故意杀人。”钱建峰指向左侧的人群,吼道:“谁说话,站起来,别当缩头乌龟。”肖嘉敏没有给钱建峰喘息的机会,说道:“按过去,法律还存在的时候判过失没有问题,但周昌明曾经说过,我们无法穿越回过去,法律和道德已经不复存在,不必再沿用以前的那一套,所以你的判决需要由我们来裁定。”肖嘉敏打出了一记重拳。周昌明和钱建峰曾是铁板一块,周昌明的话等同于钱建峰的话,她不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还进一步割裂周昌明和钱建峰的兄弟情谊,杀人诛心莫过于此。钱建峰双目凝视着人群中的周昌明,似有话要对他说但又憋了回去,于是又将视线放回审判席,也在这一刻,他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股稳cao胜券的自信洋溢在他脸上。“呵呵,你们能把我怎样。过去的那一套不必沿用,意味着大家都是自由身,可以凭借自我的意志行动,你们的裁定我为什么要接受。还是说你们想用武力来解决,能下得了手吗,一个个细皮嫩肉的。来嘛,一命换一命。”王浩华冷不防地说道:“也就是说你认罪咯。”“什么?”猝不及防的一句话震惊了钱建峰,他的无赖在审判席上不但没用甚至还有推波助澜的作用。易天奋起直追:“破坏仪器和砸毁三饭玻璃大门两件事是不是也是你干,你是否一并认罪认罚。”“去你的。现在是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是不是。”钱建峰说着又再一次看向周昌明,没有把话咽回去了,而是径直地走到周昌明跟前,摇着他的肩膀说:“喂,别像个死人一样,快帮忙说几句。”周昌明打开他的手,“我差点从车上摔死。你不知道速度够快,位置够高,水面就会像石板一样硬吗。你是要害死我。我把你当兄弟,你呢,兄弟是你这样当的吗。”“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再说,我去拿烟还不是为了让哥几个快活快活。”“那真是谢谢你。你自己自求多福吧”钱建峰又依次看向另外几位好友,他们均展现出和周昌明一样的表情。钱建峰长叹一声,似乎随着这一声长叹,他对于这个集体的最后一丝留恋也被割断了。说到底,兄弟情不就是像玻璃般易碎吗。长久的友谊根本不存在,但凡涉及到一点利益冲突和立场对立,一切口中海枯石烂的承诺都会被摧毁。所以我不屑于交朋友,但我会因欣赏而靠近某些人。钱建峰移动脚步,一步步往人群外走。易天叫住他:“就算你离开,会议还是会继续。”钱建峰停住脚步。易天又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不是你平常作恶多端、气焰嚣张,犯了众怒,或许根本不会有这场专为你而设的大会,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就是这。”王浩华意味深长地添了一句:“水位涨上来了,一饭就这么大,你能跑去哪儿。”“好。就陪你们玩玩。”钱建峰边说边走到另一片装修风格迥异的就餐区,拖来一张凳子。金属凳脚与瓷砖地面碰擦出刺耳的响声,像是一种宣战的号角。钱建峰把凳子拖到u形审判席的中间,一pi股坐了下去,挎包放在大腿上,双手按在上面。“易天,我跟你有仇吗,怎么处处跟我作对。直至整死我你的仇是不是才算报了。”易天回道:“钱建峰,我并不讨厌你,我讨厌的是你无视规则的行为。从小到大,我们接受的教育都是要我们学会包容、向善、互助、以德报怨,但你的行为践踏了这种长期形成的思想,你让我觉得我这么多年受的教育没有用,我必须要以暴制暴,以牙还牙才可以。”“好啦。”王浩华站起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现在事实明确,证据也就是人证充分,犯罪嫌疑人也承认了罪行,呃……现场还有没有需要补充和发言的,没有我们就以不记名的投票方式正式落实犯罪嫌疑人的罪行。”用纸皮简易制成的投票箱放在了桌面上,另外还有一堆撕成方便签大小的纸张散落在旁边。投票规则为全体参与,一人一票,一人接一人写下投票结果。投票结果有两种,一种是写下“”代表认定钱建峰有罪,另一种是写下两个同心圆代表认定钱建峰无罪。无论是写下哪种结果,运笔的手势都几乎一样,不用担心被人知道。两种结果中,票数多的一方则为最终的投票结果。其实还有另一种投票结果,就是我现在这样的,假装写下什么的弃权票。不记名的投票方式正中大家的下怀,更重要的一点,王浩华并没有说两种投票结果接下来所分别代表的含义,没有顾虑的投票,像玩过家家似的,不一会就完成了。王浩华说:“还有少数人没到与会现场,他们的意见也很重要,但还是先唱票看看,或许投票结果会一边倒,也就不用劳烦他们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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