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流、流血了,公主受伤了!快来人呀!鲍主遇袭了回护,快回护——”银子惊慌失措的凄厉叫声穿透云霄,惊动林中鸟兽,纷纷向四面八方逃窜,枝叶繁盛的树木震动不已。她低头一视满手的鲜血,那眼皮子一翻,吓到晕过去,一颗小石头丢中她的头才又痛醒过来。“别、别叫,你想引来刺、刺客把我们都杀光吗?我的血要流流光了,快想办法止血”为什么是银子,她不帮着下手就该说祖上有德了。“怎么是刺客不是土匪,公主是旭川国的长凤公主,皇上最疼爱的女儿,谁敢刺杀您令龙颜大怒呜——呜——公主,怎么办?血越流越多了,奴婢不是太医不会治伤”银子一慌乱话就多,语无伦次得连说什么也不清楚。陶于薇冷笑“土匪是一大票,动辄百名,甚至一、两千人,你看那些人不过三、五十名,身着黑衣还蒙面,一看就知是干暗事的人,有组织、有纪律,来头不小。”他们在前往水月族的路上,因前方二十里处有座山势陡峭的山谷,山谷两侧是巍巍斑山,山顶云雾缭绕,谷底狭窄而长,勉强可以通行八马拉的青鸾大马车。唯恐有危险,葛瞻派了五百名护卫先行一步探查,另一半人手则就地扎营升火,静待前哨回报。就在这时候,有一名高瘦护卫前来回禀,说是不远处有座清澈如镜的小湖,湖的一侧有个泉眼,冒出有硫磺味的温泉。陶于薇一听可来劲了,马上带着金子、银子要去瞅一瞅,言明她要去“泡一泡”男人包括小宝在内通通止步,所有的明卫、暗卫全退到一里以外,不得窥视。因为温度有点过高,陶于薇就脱了鞋袜浸浸玉足,心血来潮的她叫金子回马车拿些糕饼和薄酒来,一边泡脚,一边欣赏美丽的湖光山色,再喝上两口美酒,人生就圆满了。谁知金子前脚刚一离开,温泉上方忽然垂下数条长绳,忽觉不妙的她二话不说拉着银子就跑,闪身躲进泉眼后头的山洞,数十条黑影如鬼魅般滑落,落地无声地往众人驻扎的营地奔去,手里拿着银晃晃的长剑,背上背弓。也该是她倒霉,忘了把鞋袜带走,走在最后头的蒙面人瞧见地上的绣花鞋,心生警觉地和同伴打了个手势,留下几人搜查绣鞋的主人,而躲得很隐秘的她不巧打个喷嚏。她不找麻烦,麻烦找上她,长剑一划,肩上一疼,她想都不想地将喷出的鲜血往左胸一抹,佯装正中心口,倒地不起,抽搐了两下装死。好在那人并未查看才被她蒙过去,未因她一身华贵锦衣而生疑,他们要杀的公主就在咦!不对,他们想杀的人不是她,另有其人,不然刺客会谨慎确定她的身分,而非一眼也不多看地转身就走。陶于薇为自己电光一闪的想法感到心惊,护卫的一行人当中,有谁是他们非杀不可,不惜触犯她父皇也要下手的。“公主,您在流血!”银子觉得头晕目眩,一道影子看成迭影,满天的云彩在乱飞。“撕开你的里裙扯下一块布,折成四角覆在伤口处用手按压嘶!痛是压住伤口,不是让你整个人压、压在我身上”银子重死了,好浓的胭脂味。一想到银子浑身特浓的香气,忽感不安的陶于薇神色一变。糟了,蒙面人会不会闻到银子的脂香又回转。好的不灵坏的灵,越怕什么就来什么,其中一名嗅觉灵敏的蒙面人转了回来,一面微动鼻头轻嗅,一面寻找“生还者”的踪迹,眼看着一步步朝她们的藏身处靠近。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就毫无忠诚度可言的银子只顾着自己逃命,不惜将陶于薇暴露在危险中。“公、公主,您先挡一下,奴、奴婢去求援,您等着”抖着唇说完,银子双手一推,把陶于薇推出洞外,她两手两足飞快地往突出的岩石攀爬向高处。“银子你”这个叛徒。“原来这里还漏了一个,我来送你上路。”狞笑的蒙面人目露冷意,长剑一举往前刺。以为将命丧于此的陶于薇闭上眼,等最后的疼痛到来,但是一股温热喷向她,她感觉湿湿黏黏的,倏地睁开眼。
她看到背向她的宽厚后背,一个男人挡在她面前。“别怕,薇儿,我不会让你有事。”他他叫她薇儿?和梦里的男人一样其实陶于薇已经神智不清了,失血过多让她越来越虚弱,眼前有些模糊,仅凭声音听出来者是谁。“你受伤了吗?”一滴、一滴、一滴她很确定滴落地面的血滴不是她的,因为她痛得动不了,伤口贴地,那是用流的,而非滴滴答答呵呵,她还有闲心说笑。“没事,小伤。”葛瞻站得挺直,胸口上方被刺穿的血窟隆不停地冒出鲜红的血,腥气浓重。“可、可是我有事,我觉得我快死了,人一身的血流尽了就、就活不了吧!”她的头好晕,越来越看不清楚了,她才二十岁,还没嫁人呢!真不甘心“胡说,有我在,看谁敢要你的命。”他杀红眼地将一名蒙面人拦腰一斩,又有更多的蒙面人从林子那端退回,一见又有一场厮杀,赶忙来相助,合力围攻葛瞻。“你呀不是神仙。”忽然间,她笑了,有点憨憨的傻笑,人在濒死前总要找些趣事自娱。一回身,葛瞻抱起她往泉眼旁的大石一站,迅速地点住她几处大穴止血“撑住,薇儿,要听话。”“咦!你的手法跟魏叔好像”简直如出一辙。因为我是魏叔教出来的!梆瞻在心里感念这位如师如父的季家忠仆“他怎么没跟着你?”“魏魏叔他们照顾我十几年,都老了,皇宫是吃人的地方,我不不能带他们进去受罪,所以进宫前我给了银子、铺子、庄子和田地,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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