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头领,时候不早了,车队该行进了。”一名面白无须的男子走了过来,两眼不住地往陶于薇飘。“我知道了。”葛瞻一颔首,表示明白他未竟之意。“公主,日头不等人,请你配合。”“我不去落叶城。”她很骄傲的一扬首。“那你想去哪里?”一看她有点小顽皮的神采,悄然而生的笑意在心口溢开,适才的胸滞一扫而空。“天马码头。”“天马码头?”隐约的,他有不太妙的预感。“没错,本公主就是要去天马码头,你只能顺从,不能反对。”还没成亲,她已先摆起王妃的架子。“你要去做什么?”难道她想走水路,迫不及待想到水月族?葛瞻的心情又不快了,浑身森冷。所有人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冽寒意,唯有大事精明如鬼、小事迷糊似猪的陶于薇不受影响,她笑颜如花的比向前方,双臂一张划了个大圆,然后很好心的说:“到了就知道。”瞧她神秘兮兮地,那副得意样真是欠打,不过人美的好处就是不论做什么都美得像幅画,她低眉浅笑,模样娇媚,黑玉美眸一睐,葛瞻带来的人之中有一半酥了骨。天马码头距他们所处的位置约一日一夜路程,离落叶城不远,赶个半日马车就到了,其实也不算绕远路,比较像东家、西家、南家排成一直线,东家离西家近,东家先绕过西家到南家捉了把蘑菇,再回西家拎只老母鸡,就地熬煮“小鸡炖蘑菇汤”一行人三公主最大,加上为首的葛瞻没意见,为了迁就她“不可告人”的小秘密,整队到了三叉路口时朝左走,向着天马码头而行,浩大的马蹄声踏出飞扬的尘土。想当然耳,他们错过宿头,夜宿在一处视野辽阔的小林子,林子不大,除了田鼠和野兔外,没什么大型的野兽,就算想藏个人也藏不住,一目了然。一群训练有素的男人像军队士兵埋锅造灶,进退有度,不疾不徐,井然有序的分工合作,很快的升起炊烟,锅里飘起饭菜香,陶于薇几人先行用膳。陶于薇好生的被伺候着,有饭吃哪管哪里有不对劲,在金子、银子的服侍下埋头苦吃,只是觉得上千人吃饭未免太安静,简直静得离谱,她略微瞟了众人几眼不作声。不过心细的孔方却是看出耐人寻味的异样,若说这些人是水月族族人他是有几分不信,太自律守礼了,可是又丝毫看不出恶意,对方确实有心护送他们到水月族完成婚礼,他也就装傻一回,静观其变。“不许偏食。”刚挑掉的菜肴又回到碗里,瞪着油花花的肥肉,陶于薇恨起多事的男人“葛大哥,我胃不好,吃不得油腻。”她刻意撒娇道。那一声软绵绵的“葛大哥”葛瞻彷佛又回到了旧时光,差点心一软退让。“吃,你太瘦了。”“可我也不是猪,用不着喂我喝油。”她又把肥猪肉挑开,嫌恶得很,看也不看一眼。“多吃肉壮身子,你还想长高不是吗?”他用她最在意的事刺激她,激励她多进食、养气补神。即使是在“行军中”葛瞻特意为她安排的伙食并不差,鲜鱼、肉食、鸡汤,以新鲜美味为主,配上几道凉菜和炒叶蔬,吃来不生腻又健胃,气血红润。经历过她惨死土匪刀下,他重生后这一回特别小心翼翼,草木皆兵,前一世来不及对她好,这次要补齐,他知道不只是愧疚,还有浓浓的歉意,他欠她的太多太多了,多到他不晓得还不还得了。他的很多行径在手下看来都相当不可思议,但他已不想再多做顾虑,再不做就真的要彻底失去了,他只盼着自己能护住她,给她不一样的人生。“我吃很多了还是不长个头,你以为嘲笑我会激发我的斗志吗?”她是二十岁,不是十岁,过了好骗的年纪。看着丢到碗中的肥肉,葛瞻做了件令人吓掉魂儿的事,他用自个儿的筷子将瘦肉和肥肉的部分分开,神色自若地吃掉肥的那一块,把瘦肉留给她,还好声好气的轻哄“可以了吧?”陶于薇看了一眼,心里有些不自在。“你是撞到头了,还是被驴子踢过?平白对我好让我很惊吓。”“惊吓?”对于她的用语,他仅回以狐疑眼神。
她重重一点头表示非常惊吓“对了,你们水月族的护卫太多了,能不能撤掉一些,留个百来名就好。”前呼后拥的出行太招摇,看了很烦。“不行。”一下子少了近九百名护卫,她安危堪虑。“咱们商量一下嘛!也不是要他们全部消失,先拨个五百名到隔日要投宿的地方勘察,把一切安排得舒适我们再入住,好过一大群人一拥而进,造成百姓的不便。”他们的人数真的太多了,一般的客栈住不下这么多人,换成驿站也不一定容纳得了,反而还要动手整理,一忙又忙到半夜,睡不到两、三个时辰又得赶早起身。“我考虑考虑。”她的提议不是不可行,先一步做好万全准备,将可疑人物排除掉,以护周全。“也不要太显眼,几个人单独走不会引人注目,我们又不是去打仗,跟着百千个壮汉干什么,反而让人眼热盯上了,当我们是肥羊宰。”他们的目标太显著了。陶于薇单纯地想摆脱身后一票的粽子,没想到误打误撞说出重点,土匪专门打劫富人,葛瞻重生前,陶于薇便是因为惹眼的嫁妆引来道上多方人马的关注,被其中一支悍匪劫杀在途中,同行的送嫁行列无一生还。若是这一次不炫富呢?是不是能逃过一劫。葛瞻因她的话细细琢磨,他努力地想起她在前一世是遭到哪一路土匪杀害,为防患未然,他将那贼窝先剿了。“这、这是什么——”看到一箱箱从足以载满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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