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仿佛还在昨日。于是她转身下楼,走到他们这幢楼的枣树底下。她用超市的会员卡当做铲子,铲了几土,忽然听到了一楼邻居的呼唤声。
“哪有这样收备用钥匙的,我给你放在我们这花盆底下了。”邻居说,给她指了一盆多r0u。司一可想表达感激,开口竟然先谢了这盆石莲花。
“石莲花可不会和你客气。”邻居说。
脸很红,司一可逃一样地闯进楼梯,一口气蹬回了四楼。这次她把备用钥匙缝进家门口的地毯里,想着这样就能好些了——在看了很多市面价值在四位数的密码锁之后,她几次想要下单的手都停了下来。输密码或者录指纹开锁似乎让她联想到了“泄密”一类的事,令她感到不安。而且,这样的话,意味着还需要请一位师傅来上门换锁。权衡利弊之后,司一可放弃了密码锁的方案,她的备用钥匙也已经缝到地毯里去了,从表面上看确实什么也看不出来。
但是,当她站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只带了缝有备用钥匙的地毯出门——她又一次把自己关在门外。而且……她把钥匙缝得太si了,根本拆不出来。万般无奈之下,司一可只能联系开锁师傅。开锁师傅就在小区物业附近,他刚好没事在刷短视频,很爽快地跟着她去开工了。不到二十分钟,司一可又回到了自己的家。新配的钥匙被直接踢到了地毯底下,下单了三位数的猫眼摄像头后,平静的夜晚如约而至。她又可以安心洗漱睡觉了。
她后来一次也没有试过心理咨询。
此刻的她还没意识到,“满足”与“成就感”也是情绪。那些过去困扰她的,令她痛苦的事,最后都会变成可以被解决,可以被处理的普通的事。
【二五】
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在我第四次翻身的时候,门被悄悄打开了一条缝。不属于这个房间的偏光让我条件反s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开灯时,放在床头柜的小台灯和书本全都被撞落在地。巨大的声响不知有没有吵醒旁人,因为对我来说,剧烈的心跳已经震耳yu聋。
然而,在我面前的,只是穿着睡衣,抱着枕头,从门缝中探着脑袋看我的椎蒂而已。
血ye就像在沸腾后极速冷却,我勉强支撑起自己,甚至感觉到几分窒息。椎蒂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他的手托着我的胳膊:“你怎么样?我不该不敲门的。”
我甩了甩头,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回神,脸上的表情已然不受控制,扯出一个病态而夸张的大笑来。小姨妈焦急的脚步声停在门口,对上的就是我的这个表情,还有我身边试图扶我的椎蒂。
“大晚上的,怎么了?!”小姨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惧和狼狈,她裹着睡袍的样子也有些不自然。
我等了一会,果然看到小姨夫紧随其后地出现。我脸上的肌r0u已经开始酸软疲惫而自然垂落,渐渐回归面无表情。小姨夫困惑的目光在我和椎蒂之间逡巡一圈,神se明显更多了犹疑和否定:“这是在……”
“椎蒂来找我听睡前故事。”
“我来找姐姐听睡前故事。”
我和椎蒂是同时说出口的,这个说辞我们第二晚一起睡的时候就排练过,原本是用来应付外公外婆的——他们好像一次也没发现过。
“这……”
“没关系啦。”我说,“我等会送他上去。”
小姨妈似乎还打算说什么,小姨夫拉住了她:“就让他们自己玩吧。小可又不介意,椎蒂在她这睡也没什么的。”
小姨妈讷讷地跟着小姨夫往回走,又有些不放心似的看了我一眼。
她显得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别太晚了,明天早上你还要坐车回去。”
“嗯,我知道。”我轻声说,“晚安。”
门再一次关上。
心跳声终于显得不再那么吵了。
椎蒂把刚才晾在一边的枕头拿起来,端端正正地铺在我的枕头旁边。当我伸展双臂拥抱他的时候,他凑近我,吻我;我们胡乱地接吻,手穿过腰肢挠彼此痒痒,用脚互相踢踩对方的腿,把被子滚成一团乱糟糟。
“姐姐,”椎蒂的两条腿缠住我的腰,像树袋熊似的挂在我身上,“抱歉。”
“……没有事。”我说,“今天家里有人,我可能,有点太紧张了。”
“你害怕阿姨和老钟么?”
“……”我一时说不出来,于是绕过这个话题,轻轻拨开他,弯腰去捡落到床下的书和台灯,“真没想到你还会来。”
“当然要来看姐姐咯。”椎蒂说得自然,“因为你都走到我房间门口了。是因为我的房间没有空调,你觉得不够凉快?”
我把东西放在床头码好,伸手关灯。
黑暗中,椎蒂再次缠绕上来:“总不可能是不想我吧。”
他把头枕在我的x口,听我的心跳。我试探地伸手0过去,顺着他的头发抚0他。哪怕是他完全压在我身上,大约也没什么所谓。
……但是,我半夜站在阁楼门口,敲门,然后,如果顺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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