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能读懂意思,约莫就是问明姐儿嫁过去了如何、过得好不好之类的。
今日阳光难得的好,正好从窗缝里洒在她身上,给她的侧脸镀了层金边,竟把宝熙看痴了。江从芝很快写完,将纸拿起来吹了吹,等干透后又塞进信封里封好递给她。
宝熙不敢怠慢,拿着信封颠颠儿跑出去了。
同是阳光明媚的下午,白玉可就没有这么闲适了。
“你再说一遍?!”白玉揪着床前一个中山装男人的领口,皱着眉头瞪着眼睛大叫道。
那男人吓得直哆嗦,一旁的何嘉韵急忙上前,拍拍她的手:“别吼了,小心伤着身子。”
之前她们去找江从芝的麻烦,本来都好好的,后来却被唐俊生的局票打乱了阵脚,白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站起来走了两步直接昏了过去。前日晚上唐俊生倒是登了她何家的门,也幸好何老爷子不喜欢他,直接将门落了锁。白玉又气又哭了一日,今早才想起找医生看看。这一看,竟说是怀孕了,惹得她更是惊惧交加。
床上的女人穿着素白的洋裙,卷发披在肩头,柳眉倒竖,厚厚的嘴唇也轻轻撅起,她死死揪着那医生的领口问道:“什么时候怀的?”
那医生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能摸出个滑脉,估摸着说道:“应该一两个月吧”
白玉气得拽了拽他衣领:“到底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啊!”
何嘉韵看不过去,轻轻将她手扒拉开劝道:“你这么气作什么?要我说这反倒是好事。你大着肚子,看他唐俊生是不是还敢天天往堂子里跑。”
白玉手被拉开,泄了气一般靠在床头。她现在只想搞清楚一件事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她看了看何嘉韵,想了想终究没和她和盘托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叹口气往下一缩,像个死人一样直愣愣地躺在床上。
何嘉韵以为她是被怀孕吓着了,失笑坐在她身边说道:“如今你有了身子,要不我去你家递个信儿?让他来接你?”
白玉瞪了瞪眼,噘着嘴:“可千万别。”
“你都怀上了,可再不要像以前那般小孩子脾气,”何嘉韵劝道,“我家这大夫给我爹看病看得多,所以女人方面的事情他不精通也是有理的,不如我现在陪你去医院,找个专门的妇科大夫问问?”
白玉一听这话,噌一下坐起了身子,是啊,她去找她的妇科医生问不就是了吗?白玉抿抿嘴点点头:“我还是先回家一趟吧,之后我再叫你陪我一起。”
何嘉韵对她这种见风就是雨的性格习惯了,一边看着她穿鞋一边问:“我叫个车送你回去吧。”
白玉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何嘉韵不疑有他,只由着她去了。
白玉却没有回去,先是叫车去了她常去的医院。“小谭,李医生在吗?”
“在的,不过她现在还有病人,您请这边先等等吧。”
白玉点点头,跟着领路的那人走到一处诊室里坐下。这李医生是国外学成回国的,再加上又是个女医生,自然成为了许多贵妇们的香饽饽。白玉等的有点不耐烦,直到门被推开,她才终究按捺不住站起身看向来人:“李医生!”话毕,似是又觉得自己太过,尴尬地笑笑又慢慢坐下。
李医生年纪叁十出头,一头时下流行的卷发,见着白玉愣了愣笑笑打趣道:“小谭和我说你来了我还不信,不是四个月前才体检完吗?这么快就有喜啦?”
白玉脸色僵了僵,抿着嘴问道:“你能看出来我怀了多久吗?”
李医生没想到竟被自己说中,但见她面色有些不好,也敛起打趣的心思:“能啊。”
白玉见她去拿仪器,面色松了松:“那能看出是哪天怀的吗?”
“精确不到天数,大概能估个周数。”
白玉听了心里哀叹一声,便任由着李医生坐检查。待检查尽了,听见那句“两月左右”才颓丧地离开。如今已是二月中,两月左右便是在一月初之事。她想估算孩子是谁的,可时间离得太近了。白玉心里慌了神,火急火燎地冲出医院跑进一旁的电话亭,拿起电话熟练地拨下一圈号码。简短几声嘟嘟声后,对面响起一个女音:“喂?”
白玉没想到是贺晚英接的电话,心慌了一下,心虚地撂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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