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风平浪静,嘲风号暂时停泊在固定的航道上的某一处。因为夜色太美,成涛身上披着毛毯,怀里抱着何紫沅,躺在甲板上,轻松闲适地看着满天星斗。他之所以能在只有两个人的航行中这般轻松惬意,都是多亏了她那个什么“自动航行”的发明。有时他真的很怀疑,她的脑袋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古灵精怪的小脑袋瓜子里总是有些稀奇古怪又奇特的想法,却又先进、便利得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突然听到怀里的人儿发出笑声,成涛好奇地问:“你在笑什么?”“听着浪潮声,突然想到尧儿在你身上撒尿的事。”何紫沅掩不住满眼笑意地说。她跟成涛在台湾待了近一个月才起程回航,若不是顾念成家堡的一班兄弟们,何紫沅真想教成涛就待在台湾别走了。这段期间,他们在龙家作客,成湘那个刚满两岁的儿子龙尧是何紫沅最舍不得离开的原因之一。龙尧生得方头大耳,肥肥嫩嫩,正值活泼可爱的年纪,何紫沅每天都要跟他玩上一、两个时辰才甘愿;成涛偶尔会带着她和龙尧四处游览,小娃儿的童言童语总是把他们逗得开怀不已。成涛一想起那个分明不把他这个舅舅放在眼里的可恶小子,心里就有气。在与何紫沅准备离开台湾那一日,龙尧黏着他,要他抱,他才有感于小外甥可能是与他混熟了,知道舅舅待他不薄,正想香他的小肥颊一口,臭小子竟立马赏了他好大一泡童子尿,在场的人全都笑翻了,让他觉得大失面子。想到这里,成涛不禁佯怒道:“我只想打那个小家伙的小肥屁。”何紫沅没好气地嗔了他一声。“你真是爱记恨的小气舅舅。”他不以为意的耸肩,接着说:“回成家堡之后我们就成亲吧!你这么喜欢孩子,我们自己,看要生多少个都可以。”“呿!你当我是母猪呀!”何紫沅笑着捶了他一记,心里其实不排斥他说要成亲的事。在台湾这段期间,她没有再扮成男子,加上看到成湘幸福的婚姻生活,她竟也心生向往。若是还在原来的时空,她绝不会想到自己这么年轻就要嫁人,但不知为何,对象是成涛,她又觉得成亲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与他在一起后,她总是不由得想,她与成涛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宿世情缘呢?竟让她穿越到这个时空来,与他结缘何紫沅脑中正转着这些想法时,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叩叩声响打破了这片宁静。成涛也听到了,充满警戒地与何紫沅交换了个眼神后,起身道:“我去看看。”今夜海上无风,那叩叩的声响规律得像是有人拿着什么铁器敲打着船身的声音。由于船上只有他们两人,何紫沅不甘成为被他守护在他强壮羽翼下的弱女子,于是提议道:“我们一人查一边吧。”成涛原本想拒绝,但深知何紫沅的想法,于是颔首同意。两人迅速查看船身一周,皆无所获。此时,突地一枚飞镖平空从海面抛掷上来,落在何紫沅脚边,让她猛地顿住脚步,拾起飞镖。这平空飞来的东西让她直觉攀着船栏向海面探看,只见风平浪静的大海中一片漆黑。她才想再往外探出身子,成涛见她整个身子挂在船的边缘,赶紧心惊胆战地将她拉回来。“你在做什么?发现了什么异样吗?”“刚刚有个飞镖被掷上船,我想,下面是不是有人向我们求援?”“我瞧瞧!”成涛快步取来油灯,向靠近船身的海面上探照,果然看到有个人攀着浮木,在海面上载浮载沉。确定海上真的有人后,成涛犹豫着是不是该出手相救。他虽是义贼,具侠义心肠,但如今海上因为朝廷派兵剿盗,并不平静,而此时船上只有他与心爱的女子,他不敢大意。见成涛迟疑,何紫沅好奇唤了声“涛哥?”他回过神,瞥了她一眼。“海上的确有人求援。”“那你还愣这儿做什么?救人要紧呀!”说着,她连忙准备将绳索垂放至海面上,让求援的人上船来。成涛却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一脸严肃地道:“紫沅,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人。”“涛哥,你怎么了?不管是什么人,我们都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吗?”知道有人正等待求援,她无法坐视不理。
从以前何紫沅便是个勇敢、充满热血的善良女子,遇到这样的状况,她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成涛缓缓开口说出心中的考虑。何紫沅听了之后摇摇头。“如果对方只个普通的渔夫、百姓呢?如果你是怕我受伤而不愿去救人,那我不会开心,也不会感激你。”她直视着他的双眼,说出心里的心法,神态十分坚定。迎向她坚定明澈的亮眸,他拿她没辙地叹了口气。“好,我救。”她是他最最重要的软肋,如今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直接的话,他为了讨她欢心,怎么敢不救?只是,这样的想法,在成涛救起那个在海面上载浮载沉的男人后,立即消失殆尽。“紫沅,这个人不能救!”因为震惊,何紫沅定定看着躺在甲板上的男人,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老爸!成涛没有发现她激荡的情绪,一手拽起已然昏迷的男人,准备将人丢回海里,她却一把抱住他壮健的手臂制止。“不可以!”成涛厉瞥向她,生气了“紫沅,你看清楚了没?他穿着朝廷水师的衣装!他是朝廷的人!”他虽然是义贼,却也是盗贼,见着官兵当然选择回避,尽量不与之正面冲突,此时她却一反常态,死拽着他的手不放,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人一定得救!就算你不救,我也一定要救!”对方那张脸,跟老爸年轻时一模一样,她能肯定,这个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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