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明白了。”商起领了命令,便躬身退下。
秦宣待到帘子放下,又批了一个时辰的奏折,等到抬头的时候,便觉得脖子有些酸涩,他摸到桌边搁着的金琉璃面罩,戴在俊美无双的面容之上,举步走到卧房南面的窗边,抬手开了窗匣,摸出木质口琴,双手抱着隆到唇边,低低沉沉的吹奏起来。
被唤作思念的小调缠绵悱恻,旋律悠扬。
令窗外军营里的将士和士兵听到曲子,或思起家乡的山水,思起故土的母亲做的饭菜,思起家中妻儿,思念如水,奔涌而至。
自从参军打仗,已经数年未归了。
如今,只要过了扶苏,便是凯旋而归,衣锦还乡。
……
翌日。
卯时还未到,天色不过刚蒙蒙亮。
复国军派来的间隙正和黑水寨几名好汉在城南的客栈里勾结,没曾想生意才谈到一半,客栈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上将军商起带着一队人马,直接抓了个正着。
不过,这到底要感谢昨夜就暴露了自己的何蛮,若不是一路跟着他寻来,这次夜袭也不会如此顺利了。
间隙知道自己暴露,便准备跳窗逃走,却被武艺高强的商起一一抓住。
商起按住间隙的头目,却见他目露凶光,又狠狠一咬牙,当即口鼻吐血,死了过去。
商起心中大惊,喊道:“用布塞住他们的口舌!”
可话音落下的同时,几个间隙全部都已经咬牙而亡。
商起蹲下,一一掰开他们的口唇查看,原来这些间隙都是死士,一旦事发,便咬破牙齿缝隙里事先藏好的毒药,一命呜呼。
虽是敌人,可这不畏死亡的衷心,到底令商起有些感慨。
商起把死士们死不瞑目的眼睛一一合上,又吩咐下人给他们留下全尸,用席子卷起,在城外埋好,竖起坟冢,以表敬意。
其他个黑水寨的好汉,便全部用麻绳捆好,带回军中处置。
与此同时。
黑水寨几名与外部勾结的好汉,被抓捕的信息也同时传入了军中。
此时,传消息的小兵在霍況屋外把门敲的咚咚作响。
霍況听到巨大的动静,赶忙起身,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抱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坐在床榻之上。
“你……你是……”受到莫大惊喜的霍況盯住自己眼前没穿的女人。
琴奴把被抛下的盖被卷到身上,红着眼睛去看霍況,满脸娇羞道:“官人难道不记得了,昨夜……是官人喝醉后,吵着囔着要奴家伺候你的。”
“我……不是……你……”霍況头一回面对如此情况,语无伦次。
屋外小兵击打房门的声音更大了。
“将军,出事了!出大事了!你赶紧起来吧!”
霍況听到声音,权衡利弊,也知道此刻没时间处理男女之事了,赶紧穿了衣裤朝外大步走去。
琴奴哪里肯罢休,好不容易爬上将军的床,便不愿意放他走,拉着他哭哭啼啼,要讨个说法。
“你先这里呆着。”霍況只好出声安抚:“我去去就来。”
琴奴听后,这才作罢,又叮嘱道:“将军快去快回,莫要忘了奴家。”
“嗯。”霍況好不容易摆脱了女人,这才跟着通风报信的小兵,又领了从附近屋里出来的好几个寨中好汉,往军中操练的大广场奔去。
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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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出了何事?”霍況领头,带着几个心腹好汉来到大广场前,但见部下何蛮和其他五名寨中好汉悉数被捆绑了手脚,跪在行刑架前。
把他们几个擒到此处的商起对霍況说道:“霍将军,今早天尚未亮,他们六人在城南客栈处,伙同乔装打扮混入豫章城的复国军间隙勾结,被我派人擒住,捉拿归案!”
霍況一听,厉目看向捆缚了手脚跪在地上的六人,痛心道:“此事当真?”
何蛮一听,心道,事已至此,唯有死不承认,尚能抱住一线生机,毕竟复国军那几个同他们交易的间隙已经毒发而亡,正所谓死无对证。
“寨主!我们没有!”何蛮把矛头直指商起,说道:“今早我同部下几个确实去了城南客栈,但那是因为昨夜的宴会咱们几个尚未尽兴,便想着偷溜出军营,到城外客栈再行小酌几杯,虽然偷偷溜出军营违背军法,我们几个也是愿意任由寨主处置,可要说我们和复国军勾结,那却是冤枉我们了!”
何蛮此言一出,其他五名被帮着的好汉也都反应过来,一时间,冤枉声此起彼伏,委屈和不甘写满他们的脸上。
“这……”霍況听的何蛮如此说完,又看其他几名好汉痛哭流涕,又想到这些毕竟是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一时间疑心四起,于是扭头去看站在身侧的商起:“既是与复国军勾结,那些乔装打扮混入的间隙,可是抓到了?”
商起皱眉:“那些间隙齿间藏了毒药,等我们闯入的时候,他们全部咬舌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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