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璎一回头,见佩兰气鼓鼓地站在那,胸口起伏,忙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无声摇头。
帮着安置东西的江喻白眉头一挑。
啧,这小孩果然是进火坑了。
许嬷嬷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
这时,外面突然跑来个宫女,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许嬷嬷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但很快便恢复如常,走过来对宗政璎道:“九公主,四公主正在未央宫外,说有事找你,让你一个人去见她。”
宗政璎一愣,实在想不出那位众星捧月的嫡公主,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她捏了捏一脸不安的佩兰的手,示意她安心,自己抬步走了出去。
宗政姣果然站在未央门外。
见到宗政璎,宗政姣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九妹妹又是得赏又是住进未央宫的,真是让人羡煞。”
宗政璎直入主题,“四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宗政姣叹了口气,眉心露出一抹愁色,“我最近丢了件东西,让人给捡了,想请九妹妹帮忙,你不会拒绝我吧?”
宗政璎抿了抿唇,“帮什么忙?”
宗政姣面上愁容更甚,“宫宴那日,我有一方帕子落在地上,被南凉来的那位质子拾去了,这件事若是传出来,会坏我名声的。”
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宗政璎,“你帮我去趟兰昭殿,把信交给萧殿下,他看完后自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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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的任务是让别人高兴
江喻白就站在未央宫大门后,听到宗政姣的话,杏眼内划过一抹暗芒。
他没捡过什么帕子,这位四公主,明显是故意的。
那封信一旦送出去,什么后果暂且不知,但一定会对小姑娘不利。
就看这小姑娘能不能聪明一点了。
大门外,宗政璎看着宗政姣递来的信。
已经用火漆封了口,信壳上什么都没写,完全看不到里面究竟有什么。
宗政璎站在那,说不出拒绝的话。
宗政姣是嫡公主,很受父皇宠爱。
她今日若是拒绝了她,惹她不高兴。
回头宗政姣在父皇跟前随意挑拨几句,她这么久以来呕心沥血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然而这封信一旦送出去,她很可能会摊上自己无法摆平的事。
到那时,顾皇后会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她。
“怎么,四姐难得求你一回,九妹妹很为难么?”
宗政姣看着她,毫不掩饰眼里的咄咄逼人。
宗政璎嘴唇翕动,刚要开口。
“四公主说的,可是一方绣着扣合如意纹的帕子?”
江喻白突然从大门后走出来,低着头,看不清面上表情。
宗政姣眼神微动,她的确有这么一方帕子,只是宫宴的时候用过,今日没带在身上而已。
瞥了眼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太监,宗政姣反问,“你怎么知道?”
江喻白神情坦然,“今晨奴才碰到过萧殿下,本就下了些雨雾蒙蒙的,他又是初来乍到,在宫里迷了路,奴才领他回去的时候,鞋底沾了水,他顺手从鞋柜里拿出一方帕子弯腰擦鞋,大概,便是四公主丢的那一块了。”
余光瞥见宗政姣微僵的脸,江喻白继续说:“不过您放心,他擦完就扔了,已经脏成那样,估摸着也没人再捡,四公主大可不必担心坏了名声。”
宗政姣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丢帕子的事本来就是她胡编乱造的。
她这么做,有两个目的。
其一,她在信里约了萧晏礼,只说了地点,没点明她的身份。
自打宫宴见过萧晏礼,她便朝思暮念。
可偏偏那个人又不像盛京其他儿郎那样痴迷她,她又恼又放不下,才会不得已出此下策。
如果这封信送出去没出事,萧晏礼也如约去见她,那就不会有其二。
但反之,一旦出了事,她便可以轻松把自己摘干净。
而这封未署名的信就会变成九公主宗政璎小小年纪与他国质子私通的证据。
她倒要看看,一支舞带来的帝宠,经不经得住这么大的打击。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冒出个太监来坏事。
宗政姣死死盯着江喻白,“你是未央宫的人?”
江喻白没否认。
宗政姣一咬牙,攥着信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宗政璎望着宗政姣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
“小五子,刚才谢谢你。”
“小公主哪里的话,保护您是奴才的职责。”
他只是不想那么麻烦,还得跑回兰昭殿撕开面具洗脸换装,等着小姑娘送一封无聊至极的信而已。
宗政璎顿了顿,“但是以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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