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仗队浩浩荡荡十分壮观,晋安帝尊贵华丽的銮驾在中间。
身后跟着永乐长公主和平阳大长公主的马车,其次是文武百官,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
宋青苒作为宁濯的护卫,打马走在宁濯身后。
八两没跟她一道,那只小系统会飞,躲在暗处一路往林子里钻。
……
陵祭队伍在皇陵入口的高大石牌坊外停下。
牌坊后,矗立着先帝高大的石雕像。
想来是被精心打理过,上面没有积雪,也没有覆冰。
牌坊前,乌泱泱跪了一地的黑袍人。
每个人脸上都戴着白森森的面具。
文武百官们不是第一次跟随晋安帝来陵祭,可每次看到这些守墓人,心里都会忍不住发毛。
先帝的这处常陵,与其他帝王的不太一样。
其他帝王的陵墓,安排的都是宫廷禁卫来看守。
常陵则不一样,这里的守墓人并不隶属于任何衙门和军营,他们直接听命于先帝。
先帝驾崩,这些人在一定程度上拥有自主行事的权利。
换句话说,晋安帝无法差使他们。
对于朝廷而言,这其实是个很大的隐患。
早前也曾有大臣提出,撤换常陵守墓人。
结果那位大臣第二日就人间蒸发了,衙门连尸骨都没找到,至今成了无法了结的悬案。
晋安帝在蔡公公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銮驾,目光落在为首的守墓人身上。
他领头,单膝跪在最前面,后背挺直,那一身黑袍,在满树白雪的映衬下,黑得阴森瘆人。
脑袋微微低垂着,晋安帝看不到白色面具后的那双眼。
收回视线,晋安帝淡淡道了声,“免礼。”
首领率先谢恩起身,他身后的守墓人这才陆陆续续跟着站起来,动作整齐地自动分列两旁,给晋安帝腾出一条道。
常陵占地宽阔,进去后有一条越走越高的神道,神道尽头的广场,才是祭祀之地。
但闲杂人等,比如宋青苒这样的大臣亲眷护卫,就不能再往里走了。
宁濯看了眼跟随晋安帝迈入石牌坊的守墓人,回头看看宋青苒,轻声叮嘱道:“宁一他们也在暗中跟来了的,要有情况,直接叫人。”
宋青苒点点头。
宁濯转身,汇入百官队伍里开始往里走,身后秦朝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宁,你没事吧?”
宁濯头也没回,“你有事?”
秦朝阳道:“我陪爹娘回乡祭祖回来,在城外碰到了齐峥,他告诉我说你家王妃被人绑了,我才知道出事的,你、你还好吧?”
毕竟刚新婚就碰到这种事,搁谁心里都堵得慌。
宁濯却抓住了他的字眼,“你说你在哪碰到的齐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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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阳愣了一愣,“就、就城外啊,怎么了?”
“没什么。”
宁濯只是忽然意识到,齐峥今年没来王府过年。
莫名的有些巧合。
他稍稍抬头,目光绕过前面的官员,去看守墓人。
神道呈坡型的关系,排在后面的宁濯很轻易就能看到那位首领的背影。
干练笔挺,一看就是练家子,不像文弱书生齐峥。
但是并不能完全排除齐峥的嫌疑。
毕竟江喻白也说了,这位首领十分有本事,那伪装对他而言,想必也不在话下。
相识多年,宁濯不愿意接受好友还有另一副面孔的可能。
然而有些细节,似乎经受不住推敲。
比如,齐峥父母双亡。
宁濯从没见他跟任何亲戚有来往,那个人就像个孤家寡人。
比如,齐峥一直很追崇舒仲孺,尤其是得知宋弘便是舒仲孺本尊之后,跟宋家的往来更为频繁。
再则,齐峥因为宋弘的关系,对宋青苒的了解也不少。
“老宁。”身后秦朝阳又悄悄喊他,“齐峥是不是惦记你家王妃?”
宁濯眼皮一跳,“何以见得?”
秦朝阳回忆道:“你大婚那日去宋府接亲,他也去了,就跟在我身后,后来把新娘子接回王府,他连席上都没去就直接走了。”
秦朝阳越说越夸张,“奶奶个腿儿的,齐峥那老小子不会真惦记你家王妃,爱而不得把人给绑了吧?”
秦朝阳一说,宁濯才细细回忆起来。
大婚那日,他的确没在酒席上见到齐峥。
当时客人太多,宁濯不喝酒,又被世家长辈们缠着聊天,回头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只是清楚地记得,齐峥走了之后就没再回来。
今日是除夕,齐峥都没回王府,可见今年是不打算在王府过年的。
那他在这节骨眼上出城做什么?
“老宁,等从皇陵回去,我亲自跑一趟,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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