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特别讨厌这个称呼,一心想着,总有一日,我也要变成像爹那样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永远摆脱‘娇娇’这个难听的小名。”
“十四岁一战成名的时候,宁家门槛都快被媒人踩烂了,很多姑娘想嫁给我。”
“我那时候心高气傲,谁也看不上,我娘问我,我便放下豪言,说将来要娶这天下最美最娇的姑娘,让她替我背上‘娇娇’二字。”
“可是还没等我娶上,就碰到了国战。”
“国战与普通的战争不一样,几乎是出动全国兵力,两国必有一国惨败,元气大伤。”
“结局也确实如此,却比想象中要惨烈得多,北齐大败,南凉惨胜,两边都没捞到好处。”
“那一年我十八岁,站在大门外等爹娘兄嫂凯旋,最终等来了五具冷冰冰的棺材,二嫂承受不住打击,早产而亡。”
“几个小侄还年幼,就意味着,此后家族所有的重担都得压到我肩上。”
“我便是那个时候开始变了性情的,疯魔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
“祖母不让我出门,我便趁夜出去,日夜兼程,想要冲到北齐上京取了齐皇的项上人头与他同归于尽。”
“后来经高人点拨才迷途知返。”
话到这儿,宁濯拨了拨左腕上的菩提珠。
珠子在他如玉指尖发出清脆的声音。
“但其实真正让我沉敛下心性的,是你。”
宁濯的视线,从菩提珠挪到了宋青苒的面上,锁住她的目光。
“因为你,我第一次知道,有些事情不必循规蹈矩也能达到最佳效果。”
“也是因为你,我对‘责任’二字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他说到这儿,无奈地笑了一下,“正因如此,后来的无数次,我都想把你脑子里关于我给你定规矩的那一幕抹去,让你彻底忘掉,好好管管我。”
宋青苒直起身,‘啧’了一下,“不对劲啊,你描述的我,怎么跟我在你面前表现的不太一样?”
宁濯眼皮一跳,“有吗?”
“本来就不一样。”宋青苒瞪着他,“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的伪装了?”
宁濯浅浅弯唇,“可能,是在你口若悬河把长公主忽悠得晕头转向还倒贴银子给你的时候?”
宋青苒:“……”
“所以,你早发现了,知道我在你面前演戏,你还陪着我演?”
她竟然开局就已经暴露了!
宁濯但笑不语。
想到这个男人一直在旁观她演得忘乎所以,宋青苒尬得恨不能钻地缝。
“你烦死了!”宋青苒捏着拳头捶他,“弄得我跟个小丑一样。”
宁濯宽厚的大掌握住她躁动的拳头,另一只手扣住她后颈,额头贴上她的,稍稍偏个方向,吻上她的唇。
唇齿辗转间,她听到他的声音不甚清晰却无比真诚。
“苒苒,我们成亲吧!”
迎亲
宋青苒和宁濯去了太久,早已过了午饭时辰。
本该接了新娘回王府开席的迎亲队伍只能在宋府先吃。
宋青苒在大门口与宁濯分道扬镳,假装无事发生,猫着腰准备从角门回自己的海棠阁。
刚到院门外就被人提溜过去。
“你这丫头,大婚之日往外跑什么呢?”
说话的是宋兰,宋青苒名义上的姑姑。
来京都后,又吃圆润了,一身玫红色比甲罩着胖胖的身躯,瞪起眼来格外有喜剧效果。
听说当初薛海为了查宋弘的身份找到聂家,险些剁了表哥聂成两根手指,宋兰都没把宋弘给供出来。
宋青苒心里是感激她的。
闻言笑着喊了声,“姑母。”
宋兰看着她,叹了口气。
“可怜见的,躺了一年,都瘦一圈了,到了王府,可得好吃好喝补回来。”
宋青苒点点头,“我会的。”
宋兰又道:“你娘不在,本该我给你梳头来着,可你早上前脚刚走,平阳大长公主后脚就来了。”
“有她在,那我就不掺和了,迎亲队伍都等着呢,快去梳妆吧,别耽误了拜堂吉时。”
平阳大长公主?
宋青苒心思微动。
好像自从去年的万寿宴过后,她就几乎没怎么见过她。
敛下思绪,宋青苒抬步往里走。
听到小厅里传来说笑声,很多人。
因着她的昏迷,海棠阁已经整整一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衬着头顶上的红绸和大红祈福灯,说不出的喜庆。
半斤摇着尾巴跑过来亲昵地蹭了蹭宋青苒的腿,汪汪两声。
屋里听到动静,萧灵儿率先掀帘出来。
见到是她,那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苒宝,你真是玩得够野够刺激啊,都快把我给吓死了。”
她说着,三两步上前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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