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仙鹤堂用过晚膳后,去了一趟宫中,把河西的情况如实报给孝正帝,出宫径自去了惠康坊的如意宅。
陆佩显他们已歇下。
他让余亮把他的箱笼放到了伊冉苑。
云被的颜色和料子,都是按之前如意斋的款式采买的。
屋中的熏香,也是陆伊冉喜欢的味道。
床榻旁的碧纱橱里,全是陆伊冉之前没带走的衣裙。
谢词安打开箱笼,把自己的衣袍挂在她的衣裙旁。
之前嫌她傻气可笑,如今自己也一样。想追逐过去的脚步,一点点相似的场景都会让他觉得弥足珍贵。
陆伊冉不给他机会,他就创造机会。
只为抓住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
次日是陆佩显父子俩离京的日子,谢词安特意休沐一天,送别两人。
并准备好了,给陆伊冉带回去的东西。
早早让人备好了早膳,等陆佩显和陆老爷子到膳厅时,谢词安已到了多时。
陆伊显昨夜,为了陆伊卓不愿与他回青阳的事一夜未眠,神色憔悴。
他们也不是那种互诉衷肠的关系,一两句说完后,三人沉默用着早膳。
备好的膳食,都是按照陆佩显他们的青阳口味,稍微有些偏甜。
“不知今日的膳食,是否合太岳父和岳父的胃口。”谢词安难得在用膳时,主动说话。
“和胃,你有心了。”陆佩显早发现了这些,烦躁地心头一暖,答道。
昨日,陆伊卓被人送到他面前那一刻,他恨不得活活打死他。
气一消,只能耐心把所有利益牵扯,还有陆伊冉和谢词安如今的真实情况,如实相告。
哪承想这反而坚定了,陆伊卓要留在尚京的想法。
劝解无用,今日一早,陆伊卓已在院内练习。
谢词安也没去打扰他。
陆老爷子年纪大了,一碗鲍鱼粥就能让他饱矣。
他知道两人有话说,借故到客房收拾东西。
分别在即,两人都有心事。
谢词安先开口说道:“岳父大人,冉冉和循儿在青阳,就拜托你和岳母照顾了。”
“冉冉是我的女儿,照顾她们母子俩,本是天经地义之事。”
“卓儿,我劝不了他,只怕暂时也要拜托你了。”
父子俩昨日吵得不欢而散,谢词安也听说了,只能委婉劝道:“岳父大人,卓儿你不用操心。他想参军,小婿也不赞成。不过,他还有一条路可选。”
“御林军侍卫。”
“每年十月,宫中都会选拔一批侍卫。如果你们同意,以他的悟性和勤奋,再苦练一年,明年定能选中。”
“这……”
这消息太过突然,一时之间陆佩显也回答不了。
“岳父大人不必急着回答,回去和岳母商榷一番,写信告诉小婿就好。”
见谢词安对自己儿子的事如此上心,陆佩显心中感激,回道:“好,就劳你费心了。”
只是他上了船以后,才想起,他想说的正事一件没提到。
皇城司的衙房里,谢词安正埋首处理公务。
赵元哲带着自己新婚王妃,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臣,参见瑞王和瑞王妃。”谢词安起身长袖一揖,向两人施礼。
“舅舅,你不必这般客气。 ”
有他的新婚妻子在场,谢词安也不会指责,把两人请到上首落座。
“谢大人,我们到府上去过,一问才知,你……夫人不在尚京。惟阳有一份回礼,想给你夫人,麻烦你帮忙转交给她。”
惟阳郡主,从未近距离接触谢词安,看他一脸严肃,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她让人拿出一个红木匣盒放到谢词安面前。
听闻是为此事,谢词安脸上露出一丝极浅的笑容,和声道:“多谢王妃。”
见他不再冷脸,惟阳郡主又忍不多问了一句,“不知,夫人她何时回京,到时妾身好去找她。”
谢词安喉咙微哽,神色一滞。
“好了,九儿你就别问了这么多了,谢大人刚刚回京事务多,我们就不打扰了。”
赵元哲以为谢词安不悦,忙阻止。毕竟人人都知道,他这个舅舅,对他那个舅母不太满意,他们和离的传闻就没停过。
“瑞王殿下,臣有话说,还请留步。”
本来今日赵元哲就不愿来见谢词安,他这些日子兵部一天都没去过,整日带着惟阳郡主四处游玩,有些心虚。
余亮把惟阳郡主带出堂屋后,谢词安又恢复到刚刚冷清的样子。
“瑞王殿下,你新婚三日早过了,希望你以公务为重。”
昨日谢词安入宫时,在路上碰到兵部尚书,他才知道这些日子,赵元哲懈全部把公务当一回事。
自己几番筹划为他争取来的,他却丝毫不在意,这些年用心栽培他一身武艺,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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