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夜已深,陆伊冉不但没留谢词安,反倒主动赶人:“侯爷夜深了,你整日繁忙,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与谢词安两人,除了在房事上算正常夫妻外,其余一切都是靠陆伊冉单方维系。
反正谢词安心中也无她,只要她不再主动参与到他的世界,慢慢从他的生活退出,拒绝与他同房,时间一长,两人就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这样也有利于她今后的计划,到时走得也更洒脱些。
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谢词安神色微怔有些意外,片刻后又恢复,无关紧要的事向来激不起他太多情绪。
淡淡应了声,谢词安就出了内室疾步走出如意斋。
急得屋外的方嬷嬷直跺脚,她热水都备下了。
妾室
陈氏等了好几日,都未见陆伊冉来给她赔礼。本以为在谢词安面前抱怨一通,就能让陆伊冉惧怕恢复之前的胆小。谁知,没等来陆陆伊冉,却等来了自己儿子。
这日谢词安休沐,早晨他来给陈氏请安,并把大房袁氏婆媳俩和三房婶婶郑氏也一并叫了过来。
三房妯娌都以为,他是担心老太太的腿疾,毕竟他甚少理会内宅事,除非是老太太那边。
“安儿,老家那边来信了,你祖母的腿已无碍,你不必在忧心。”陈氏了解自家儿子对老太太的感情。
前几日陈州老家传信来,老太太腿疾犯了。那时谢词安忙得几日未回府,大房派了府上大夫往陈州跑了一趟。
袁氏也接道:“是呀,你大伯父派的府上秦大夫。这不,信上说你祖母准备过几日动身,回来过她的寿辰。”
谢词安神色平静,开门见山道:“母亲,大伯母 三婶,祖母的事劳你们费心,此事我早已知晓。我要说的是管中馈的事。”
袁氏以为当家权有变,当场耷拉着脸欲要发作,媳妇周氏也有些不悦,三房郑氏眼中不由得燃起几分希冀。
谢词安也懒得理会她们三人的神色,毕竟这护国候侯当家人是他,有权分配这内宅事务。
“侯府上上下下,都靠大伯母一人操持,的确是忙不过来。之前是陆氏帮衬着,此后,侄儿想换个人,和大伯母一起打理。”
刹那间几人眼神短暂交流了然于色,以为谢词安终于得空处罚陆伊冉了。除了郑氏,其余三人个个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安儿,母亲知道你向来孝顺。陆氏顶撞我们几人,是该给她长点教训。罚她别的就行,这打下手跑腿的烦心事,还是让她做,侯府不养闲人。”
“母亲,打下手跑腿是下人做的事,她不是闲人,她是循儿的生母。”
“你。”陈氏听出他的怒意,有些吃惊。屋内其他三人神色也有些挂不住。
“大伯母,日后让长嫂和三婶一同协助你管中馈之事,如何?”
“这……”袁氏犹豫不决,毕竟妯娌郑氏可没陆伊冉那么好揉捏。
周氏心眼活泛转得快,立马答应下来,“一切听二弟安排。”
可谢词安接下来一句话,让袁氏婆媳的脸色想挂也挂不住了。
“长嫂年轻些。下次记得提醒大伯母,日后如意斋该有的东西,别忘记送了。”
话说破了,几人也明白谢词安今日的目的。不是要惩罚陆伊冉,而是在给她们几人示警。
“大家若想侯府一直顺遂红火下去,切莫做过分之事,那日荣安堂一事,大家心中都有数,是是非非长嫂和母亲心中都有数。”
“这些年,我很少过问后宅之事,是因为大伯母能把这个家管好,母亲也能明断是非。”
三房妯娌被一个晚辈教训,实在有些下不了台。陈氏压下心中恼意立马呵斥:“安儿,你今日是不是糊涂了,那陆氏你自己也不喜欢,为何还要帮她说话。”
“孩儿没帮她说话,是在帮我们自己,如今人人盯着我们侯府,后宅和前朝是紧密相连的。”
“兔子急了还咬人,别忘记了陆氏是皇上赐婚,上了族谱的宗妇。”
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心虚,陈氏也难有说辞。
尤其是袁氏婆媳俩,长房长子谢词佑从外地调回来后,四年了一直窝在工部做一个六品主事。以后想要擢升,更需谨慎小心。
婆媳心有余悸,那还敢有半句微辞。
袁氏婆媳和郑氏三人离开后。谢词安又说起二房的账目和中馈也不让陆伊冉接手时,陈氏这下再也绷不住了,彻底发怒。
“你这么帮她,是不是见陆氏年轻貌美,对她动了心,别忘记我们日后的打算。”
“孩儿没有忘记,也奉劝母亲收敛一下,不要动辄就罚她跪祠堂,上次小产的也是儿子的骨血。若那一天虐待媳妇的闲言碎语传到宫中,只怕对皇后娘娘不利。”
陈氏听到谢词安提到陆伊冉小产,正想反驳几句。谁知,他话锋一转,又牵扯出自己大女儿的名声,心中一阵后怕。
想到皇上已许久未留宿过华阳宫,猜测他对谢家的不满已达到了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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