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进内宅给娘,娘把她揪来书房抄公文,盖金印,手抄得发软。
“好辛苦,我的闺女。”北堂岑笑着抬手蹭蹭她的小脸,见颊上有墨点未干,悄悄用拇指抹开,把她抹成一只小花猫。冥鸿对此一无所察,笑嘻嘻地仰着脸,说“娘洗澡么?我已让人把地龙烧起来了,正热呢。”金淙躲在北堂岑身后偷眼瞧着,想笑,不合适,把折扇抽出来掩住脸背过身去,肩膀一个劲儿地抖。
今天下午有媒公要来给雾豹姑娘说亲,她让冥鸿也去,家主让冥鸿去青阳院找她大爹拿钱,留着赏人,冥鸿说她跟姐姐有钱,不用,让家主在脑瓜子上敲了一下,将她赶去了。
冥鸿姑娘一走,沐院就只剩下两名小侍,都是很浅年纪,一个叫松涧,一个叫云鹤。金淙跟着家主进了沐浴场,一汪春池,水汽氤氲。松涧来捧锦战袍,北堂岑坐在池边的蟒纹透雕榻上脱靴,拆去吊腿,松开裤脚,把两只臂环褪下。
“淙儿。”她唤了一声,回身将臂环递去,只见金淙攀着花枝躲在立柱后头瞧她,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粉,神情有些畏怯,又不尽然,一双眼睛水光流转,眉目含情。
淙儿一向是个乖觉孩子,乖觉得让人起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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