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让张曼仪把白眼翻上天的时候,突然听见我头顶飘来了一句更让我发疯的评论:「说不定我们两其实是某位基佬的两个蛋蛋。你说,蛋蛋自己会知道自己只是蛋蛋吗?」
在我们扮演张曼仪脑洞里那两只紧紧贴在一起的蛋蛋时,我忽然想,那张一寸照里的人,一定对张曼仪非常重要。
我问她:「你以前和别人这麽演过蛋蛋吗?」
张曼仪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知道了我问话的意图:「没有。」
蟋蟀在通风管道里爬行。她叼着一支小手电筒,在如同固t的黑暗里斫出一道光亮的通道,除此之外一片虚无。蟋蟀想起很久以前他们上过在黑暗的密室中逃脱的训练课,有的保镖平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但在密闭的黑暗空间中会忽然丧失方向感和理智,崩溃大哭。教练说,幽闭恐惧症的概率是随机批发的。但也可能不是,和蟋蟀关系很好的一个兄弟之所以进入密室就恐惧得无法动弹,是因为他幼年时经常被醉酒的父亲锁进衣柜。
黑暗的固t混杂着各种气味,游乐园办公室里茶叶残渣的味道,新柜子的油漆,脚臭,还有人很久不洗澡散发出发酵的汗味。蟋蟀凝神听着每个办公室里的声音,空调水滴落,人们的脚步、交谈,电脑的主机壳风扇呼呼转动,直到确认她到达了正确的地点。
那是一个安静的房间,她刚刚靠近,就闻到了浓烈的烟味,里面有人刚刚ch0u完了一支烟,也可能连着ch0u了几支。老烟枪,ch0u的应该是软壳的红龙。夹在烟味中是焦躁的来回脚步声,时不时能听见衣物与绳索的摩擦声,还有闷哼,蟋蟀一个恍惚,仿佛闻见闷哼声里带着熟悉的香水味。她趴在管道的开口边,一声不响地借耳朵和鼻子g勒房间里的情况:绑匪只有一个人,穿皮鞋,t重应该在两百磅左右,估计是个中年男x,他在房间的西北角环绕着踱步,他绑起来的人应该在离他一米之内,使用的捆绑工具是麻绳。
根据回声判断,房间应该不大。方才她在监控室看的时候,这是整个乐园被黑掉监控的三个房间之一。她极力回忆另外两个房间的位置,估算那里有没有可能存在绑匪的同夥,最後得出结论:如果她能在一分钟内解决战斗,那两个房间应该来不及救援。
她冲开通风管的罩子,在和绑匪惊愕的眼神四目相对的瞬间出向他膝盖掷出一把小刀,然後在地上一个翻滚,跨到房间的门边,反手卡si了门锁。绑匪向她扑过来,她预估得不错,是个不算健壮的中年男人,穿着破旧的西装,动作并不敏捷。她很轻易地躲开了攻击,把刚才紮到他膝盖上的小刀拔了出来,然後闪到他身後,借势把他按倒在地上。
「不要出声,想要命的话。」她简明扼要地给绑匪介绍了一下目前形势。
绑匪并没有大叫,只是开始骂人。蟋蟀用小刀在他後颈上划了一道,他立刻不吱声了。
蟋蟀掏出口袋里的紮带,先把他双手反拧倒背後捆住,然後去给夫人解绑。她把夫人嘴上的胶带小心翼翼地撕下来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夫人的嘴唇,心里也跟着哆嗦了一下。但夫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轻声说:「谢谢。」
蟋蟀说:「我们快点走,他没准还有同夥。」
夫人摇摇头,大概被绑的时间有些长了,嗓音有些沙哑:「只有他一个,棚户区的失业者。」
蟋蟀愣了一下,夫人试图站起来,却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蟋蟀赶紧扶住。夫人摇摇头:「我本来叫杰思转些钱给他,没想到她找到了你。」
蟋蟀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夫人是去棚户区的路上被这个失业的男人绑架的。他已经失业三个月了,一直睡在一个西区的游乐场里。但最近社区收到了政府的通知,要拆除那个游乐场。他无路可走,铤而走险绑架了看起来还算阔气的夫人。夫人听说他的事,给管家打电话让她转钱给他,不要惊动卡龙或者员警。但因为绑匪弄坏了夫人的联络器,夫人只能用游乐场的电话,管家发现异常,便迅速去找了蟋蟀。
「松开他吧,他也很可怜。」夫人扶着椅子靠背,眼神示意蟋蟀自己可以站稳。蟋蟀没有松手:「夫人,他也可能很危险。」
绑匪垂着头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声不吭。夫人道:「良先生,我现在让我朋友给你松绑,你不要做任何动作,等她松开你,你就离开这个房间。我会去街上找你,给你你需要的钱。」
绑匪y邦邦地说:「好。」
蟋蟀无可奈何,弯腰把紮带挑断。窗外响起了乐园旋转木马的音乐,《苏珊塔娜圆舞曲》,蟋蟀记得童年时东广场的超市门前的摇摇乐也常常播放这首曲子,这是一支孤独的舞曲,据作曲家本人说,这首曲子描述的是一只名叫苏珊塔娜的木偶,她的玩具夥伴因为主人搬家被扔进了壁炉,只有她被带去了新家,穿上华丽的服装。但她一点也不开心,每当窗外下雪的时候,她就在窗前独自起舞,幻想着昨日的夥伴仍然与她在一起。
舞曲像绸带一般滑进房间,蟋蟀看着绑匪起身,向门外走去。苏珊塔娜和锡兵手挽着手在壁炉上方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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