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说:“好吧。”
苏符想的是那日所有修士都有家人探望,就卿晏一个人孤零零的也太可怜了,但卿晏确实不这么觉得,不过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晚上,他去后山告诉薄野津这个消息时,对方很明显地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我确实也没什么事。”卿晏其实是来报备行程的,“所以那天找不到我,不要着急哦。我没乱跑。”
北原不告而别,现在他干什么都跟对方说一声,让他安心。
“若我不让你去呢?”
“为什么不让?”
“你要去见他娘?”薄野津扬了扬眉,“为什么?分明我才是你的家人。你想要我来探望你吗?”
“……”卿晏哑然,“可你不是天天都来找我吗。”
这语气,卿晏恍恍惚惚觉得熟悉,好像在北原之时,津哥一件一件衣服把他裹成了个球时,也是这么说话的。
真是把他当小孩啊。听这话,好像他是需要家长接放学的幼儿园小朋友,没有人来接就觉得他孤单可怜……其实他本人是真不觉得。
“对了,你最近不要天天来找我了,”卿晏想起来,跟他说,“反正我戴着这个镯子,你说能定位到我,应该知道我就在这里吧。”
“为何?”对方的眼神有一丝不解,再探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但卿晏没那么心软,咬了咬牙,逼自己心硬:“你影响我修炼了。”
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来娶他?为了早日达成这个目标,卿晏觉得有必要做一点暂时的牺牲。
薄野津反问:“我?”
“嗯。”卿晏很严肃地点点头。
“哦。”薄野津悠然道,从后背环抱了过来,不但没生气,声音里倒藏着几分调侃逗弄的意思,低低笑道,“我对你的影响力这么大?”
“嗯。”卿晏伸手按住钻进自己衣襟的那只手,意志力很坚定地把它丢了出来,微微咬牙道,“就是这么大。”
那只修长的手没再进一步,倒反过来顺势扣住了他的手腕,薄野津掐着那把不堪一握的细腰,将他往上托了一下,嵌进自己怀中。
“那今晚不走了?”
卿晏:“……”
他面色木然,觉得刚才自己的话是不是都白说了。
“我刚才说——”他略略抬高了声音,准备再强调一遍。
“你到大比结束都不见我了,今晚还不留下么?”薄野津淡淡道,那只手移到了他的后颈,用了点力气揉着,他在他耳朵边低声说话,既用尽手段蛊惑,又装委屈,卿晏方才还坚强的意志力突然就土崩瓦解了。
竹屋内散出一丝熟悉的巧克力甜味,可可脂的味道甜蜜极了。
“……好吧。”他咬牙道,“最后一次哦。”
卿晏转过身,捧着薄野津的脸端端正正地亲了上去。
……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薄野津问:“我不是你的家人么?”
“……是。”卿晏摸了摸他的脸,心里却道,你太是了。
你不光是我的家人,你像我的家长。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为了跟苏符一起去接他母亲,他早早溜走了,在晨光微熹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让他发现他昨天没睡在自己房间。
就因为这个,走的时候匆忙,他腰上的玉带都落下了,卿晏无语地回自己房间找了根新腰带,觉得真是太离谱了。
谈个恋爱怎么会这么误事。
他刚把腰带系上,苏符就过来敲他的门了,好在没让这个神经大条的人发现什么,两人一起吃了早饭,便动身去门口接他娘。
在晨光里等了许久,一乘灰色的小轿才出现在视线尽头。
轿夫将轿子放在了仙府门口,擦着汗道:“真气派!我们还是第一次送仙长的家人来这种地方呢,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他语气倾羡,不住打量天刹盟仙气飘飘又气派的府门,但其实旁边其他的修士却拿惊讶加一点鄙夷的眼神看他们。
这些修士的家人往往也都是修士,谁家过来不是骑鹤御剑?谁家坐这种普通的轿子靠凡人脚力过来?
这说明这修士的家人完全不是仙门中人,自然,这便遭人看不起了。
卿晏注意到那些目光,微微皱眉,不太舒服。
苏符却浑然不觉,掏了块灵石丢给轿夫,轿夫欢天喜地地走了,他扶着自己的母亲下轿。
轿子里搀出了一位满鬓银丝的妇人,头发梳得十分整齐,身上穿着艳丽又朴素的团花袄子。她脸上神色平静,一直垂着眼不抬起来,满是皱纹的手被苏符一把接住,攥在手心。
“娘!地方到了。”苏符道,“儿子居然真能进来!我厉害吧?”
苏符娘道:“厉害。”
“哦对了,这是我这次结交到的朋友,姓晏。”苏符给他娘介绍道。
卿晏礼貌跟朋友家长打招呼道:“您好。”
“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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