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拥抱,让周梦岑一阵沉溺失神。在额头抵上秦墨胸膛时,久违的怀抱,熟悉的气息,那些以为被自己忘却的味道,触觉、嗅觉顷刻间全部苏醒。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有多想念他。“可我们小梦,也需要人陪。”但能陪她的,不会是他了。她早已弄丢了这个唯一可以陪着她的同伴,即便抓到再漂亮的蝴蝶又有什么用这个怀抱,已经不再属于她。房间一片寂静,只有彼此的心跳与呼吸格外清明。心口汹涌,沉重压抑,整颗心脏被绞在一起。即便再不舍,周梦岑也只贪恋了片刻那怀抱的温暖,她收回眼泪,深呼吸平复好心情,身子退后两步,没敢看他的眼,只想与他保持距离。“抱歉”她声线本就温柔,此刻带着浓浓的鼻音,没有冷淡疏离的语气,听起来就让人心疼。秦墨没有说话,只是递上一块干净的手帕。周梦岑接过,却没有去擦眼泪,攥在手里,垂眸盯着符姨的睡颜。秦墨读懂了她的倔强。她显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我去给你倒杯水。”秦墨起身往厨房走去,给她留下空间整理情绪。周梦岑沉沉松了口气,摸了摸微凉的脸颊,已然没有擦拭的必要,便将手帕叠放在茶几上。片刻,秦墨端着一杯温水过来,递给她“喝点润润喉。”情绪没有得以发泄,堵在喉咙,干涩燥火。周梦岑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秦墨又问“要不要让符姨去房间睡”天气虽然暖和了,但老人家躺沙发上总归不舒服,她又跪坐在地上,哪怕铺了地毯,他也担心等符姨一觉醒来,她会腿麻。周梦岑摇头“不用,她睡不了多久。”符姨自从生病后,虽然白天嗜睡,但常常睡不了多久就会被梦惊醒。秦墨点头,想说让她去沙发上坐坐,但看着她坚定不移守在符姨身边,又将话压了下去。索性立在她身后,陪着站了许久,目光幽邃落在那削瘦的肩膀,如静默深渊。明明是别人眼里所向披靡的沙漠玫瑰,可有时候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凋零。他心头一紧,像是有针线在缝合着什么,怜惜又心疼。没过几分钟,符姨果然从梦中惊醒。“小梦”周梦岑神色恍惚,意识到符姨依旧在梦魇,第一时间凑过去握住她的手“符姨,我在。”她摸着她苍白的发,心疼不已。符姨睁开眼,看了她半晌“小姐,我怎么睡着了”记忆像是被一场大雨洗刷,她又变成了那个还未出嫁的温雪兰。周梦岑心口酸涩,抿唇温笑着扶她起来“我们该回家了。”她怕再待下去,天就该黑了。秦墨上来帮忙时,符姨又将他打量了片刻,凑到周梦岑耳边,悄声问“你们在约会”周梦岑一惊,下意识看了眼秦墨。虽说是悄声,但三人离得近,符姨的一字一句,秦墨都听得一清二楚。“不是”“小姐放心,我不会跟老爷说的。”符姨笑着拍了拍她手背。周梦岑低着头沉默不语,扶她往外走。符姨又扭头看向秦墨,打趣说道“我说未来姑爷,你什么时候跟老爷子提亲呀”闻言,“未来姑爷”秦墨脚步一顿,随即轻笑一声。“很快。”周梦岑怅然抬眸。回8号公馆的路程不远,但秦墨依旧亲自开车送两人。一路上,符姨喋喋不休唠叨了些陈年旧事。周梦岑因为符姨把他当成父亲周云亭一事,而有些尴尬,揽着符姨坐在后座,目光望向窗外。不知是不是秦墨不熟悉路,车子开得很慢,还绕着小区多转了一圈,无意路过那栋蔷薇花房。此时正值阳春三月,茂密的枝条从阳台垂落,蔷薇花一簇一簇地盛开着,繁花似锦,温柔又浪漫。周梦岑远远瞧见,便看得入神,一时没发现车子悄然无声停了下来。“要不要下去”秦墨回头问她。周梦岑愣怔的片刻,符姨已经推开车门下去。她佝偻着身子,站在那蔷薇花下,仰头观看,对她招手“小姐,这花开得好漂亮。”无奈,周梦岑只得跟了下去。那花团锦簇的蔷薇花,粉雕玉琢的一朵朵,不是含蓄的古代闺秀,倒像在阳光底下热情奔放的现代明媚少女,让人瞧着,心情也一同热烈起来。“需要帮忙拍照吗”秦墨站在她身旁,与她并肩仰望着。周梦岑想着刚才答应符姨要做的事情,便明白他的用意,倒也没有拒绝,权当是圆了符姨的心愿。“那麻烦你了。”秦墨转身往后退了几步,擦身时他淡笑着丢下一句“客气。”随即走到合适的距离,拿出手机,调整镜头,然后比了个ok的手势。符姨十分开心,周梦岑挽着她的手,两人肩并着肩,站在蔷薇花下,仿佛能闻到头顶从阳台垂落下来的藤蔓上,蔷薇花散发出来的淡雅甜美的香味。秦墨举着手机,忽然挑眉抬头看了周梦岑一眼,隐隐有些笑意“周总,符姨是你的亲人,不是你的合作方。”周梦岑一愣,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太过严肃,抿唇调整了片刻,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看秦墨微皱起眉心,她就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定很怪异。可周梦岑也清楚知道,这根本不是她的问题。她在媒体记者的镜头下,笑容优雅得体,从未失过礼仪。此时此刻,却能自我感觉到僵硬别扭。大概是想到他就站在不远处,光明正大通过镜头,将她脸上的表情放大到无数倍,细节到耳边的头发被微风吹得凌乱时越这样想,她越不淡定,甚至有些紧张,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目光下意识左瞥一眼,右瞄一眼,就是不看镜头。秦墨唇角轻勾,然后不动声色将拍摄模式从录像转为拍照,目光移向一旁的符姨。“符姨笑得最好了。”像是夸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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