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必定不会放过他。
像他们这种最底层的执行者,不就是给上面的人拿来出气的吗?
小白立刻掉转风向,朝天枢道君露出一个乖顺笑容:
“多谢道君赐教,小白明白了,只是——在答应下来之前,可否问道君一个问题?”
“说。”
小白抬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少女背影。
几人已至林中,遍地尸首横陈,不只有最低等的邪魔,还有些有灵智的魔族。
几个月前的昭昭看到尸体还会呕吐,如今的她却已经可以蹲在这些死状可怖的尸体边,仔细查看他们的伤痕。
小白收回视线,笑盈盈道:
“实不相瞒,我对谢仙子心有爱慕,虽为自保而害过她一次,却不愿再害第二次,道君与涂山氏和灵山不同,遣我在谢仙子身边,应该不是为了要她性命吧?”
说到“心有爱慕”四个字的时候,小白明显感觉到,头顶的视线锐利得似要刺穿他的头骨。
野兽的直觉敏锐,若是化作原型,只怕这一瞬间,他的尾巴毛都要全部炸起来。
头顶传来女修沉缓温和的嗓音:
“我取不取她性命没必要知会你,你只需知道,我取你性命很容易。”
小白笑意凝固。
他没猜错,这位高高在上的天枢道君,果然对他家主人有情。
“你们说什么呢?”
不远处的昭昭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方才她就感觉这两人在嘀嘀咕咕什么,这两人就这么一见如故吗?
“主人——”
小白立刻扑到昭昭身边,个子比昭昭还要高出一个头的白狐,撒起娇却极为自然。
他握住昭昭的手,将手指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方才被一只邪魔掐得脖子好痛,主人你看看,是不是全都紫了?会不会留疤啊?”
昭昭已经查过地上这些尸首。
不是刀戟所伤,而是用灵力拍碎了他们的骨骼经络,昆吾修士一贯用剑,所以,应该不是这位女修出手吧?
抬头看向小白脖颈上的淤痕,昭昭最后问他:
“真是你挡住了这些邪魔?为什么?你不是涂山氏的人,还要给那两个孩子下蛊吗?”
白狐满脸郁容,长睫微微垂下。
“奴实在是不得已之举,涂山氏给我下了蛊,如果奴不听命行事,就是死路一条,奴贱命一条死了倒也无妨,可一想到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主人……”
眼看着再说下去,小白就要抱着她哭起来,昭昭伸出一根手指戳住他额头,阻止他的拥抱。
“好了,闭嘴吧,我看看你的伤。”
小白身上有好几处与邪魔交手时留下的伤痕,像他这样的白狐,修为虽高,但很少正面迎战,千年修为都用在了维持美貌上,稍微受一点伤便疼得难以忍耐。
他正要闭眼享受昭昭为他疗伤时——
忽然,一只手毫无征兆地抓住了昭昭的手腕。
小白与昭昭皆抬头,看向身着昆吾门服的女修。
他手上并未太过用力,但藏在衣袖下的手臂,却积蓄着骇人的力量,像是如果不加以克制,汹涌的欲望便会忍不住失控,将她从那令人作呕的白狐身旁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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