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佩没进去,只站在院子中央,将胡春芳叫唤到面前,从鼓鼓的信封中抽出两张票子,递过去。
“这两百块钱是这个月伙食费,给老爷子平时吃好点。”
魏春兰盯着她手上的两张百元大钞,没接,实话实说:“姑娘啊,你可能不知道国内的物价,一个月伙食费哪用得着两百块啊。”
大多数人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两百多块,要是伙食费需要花费这么多,还让不让人活了?
于佩想了想,“那你可以去给他买点滋补品。”
胡春芳深深望了于佩一眼,她眼眶有些发红,接过钱感叹:“老爷子有这样的孙女,是他的福分呢。”
“行,那我就收下来,我以后拿个小本子当账本,买了什么都记下来,尽量留下小票做证据,姑娘你以后来查看也方便。”
胡春芳做事很有条理,对于这个建议,于佩没发表意见。
把老爷子交给这位家政阿姨,她很放心。
朝屋子里看了几眼,于佩抬步,转身要走。
胡春芳叫住她:“姑娘,我有件事想和你说说。”
于佩转身,瞧见胡春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发疑:“什么事情?”
胡春芳指了指屋子里的老爷子,坦诚地说:“昨天有个女人过来把老爷子带走了,她说她是你二嫂。”
于老爷子为什么会换保姆,胡春芳也有所耳闻。
据说前一个保姆就是这家里第二个孙媳妇找来的,具有亲戚关系,她昨天听到来人是第二个孙媳妇,都没敢太质疑,问了两句,人家凶巴巴地把她怼了回去。
也是,人家现在对她这个新保姆应该是没什么好感的。
于佩目光一沉,“她来接老爷子?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来接老爷子做什么?”
“她说她来接老爷子去家里吃饭,她还说……还说……”胡春兰有点开不了那个口。
见她支支吾吾,于佩猜到几分,冷笑:“她是不是骂我了?”
胡春芳连忙摆手,“骂倒是没骂,只是话有点不好听。”
“哦?什么难听的话?”
于佩起了兴致,不着急走,靠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
“我想听听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但说无妨。”
胡春芳努力思索着昨日的场景。
“她说,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去大嫂家里不把老爷子带上,她还说你大嫂也是个黑心肝、势利眼,只顾得上巴结回国的小姑子,不管老人死活,说老爷子可怜,被你们抛弃,她看不过眼,说你们大摆筵席,她要把老爷子接去吃饭。”
于佩哼笑。
嘿,真稀奇,虐待老爷子的保姆是孟凤梅找来的,现在孟凤梅又跑来占据制高点骂其他人,她到底是玩哪一出?
该不会是在搞舆论战吧?
知道她要去法院起诉,怕事情闹开了以后在邻里之间没脸抬头,现在开始打着关心老爷子的名号行事?
呵,小心思还挺多。
孟凤梅不觉得自己小心思多,她觉得她大嫂林香芬小心思才多!
听说于佩昨天去林香芬家里做客,给于晓敏买了一个随身听,给林香芬买了一对金耳环,给于忠海买了超贵的茶叶!
孟凤梅气死了。
看着林香芬得便宜,简直比她自己吃亏更难受。
林香芬心里肯定高兴坏了吧,估摸着昨天夜里合不拢嘴,睡觉都睡不着呢!
呵,于佩对大嫂倒是出手阔绰,怎么对她这个二嫂就这副仇人模样?
孟凤梅心里正编排着,林香芬找上了门。
给于佩送过钱后,林香芬直接打车来了孟凤梅的小区,她进门,劈头就问:“昨天手续都办妥了吧?”
孟凤梅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态度不温不火,甚至连杯茶水都没给林香芬倒,“早办妥了。”
林香芬不太放心,追问:“你昨天用什么借口把老爷子接出来的?”
她怕于佩起疑心,昨天于佩在家里已经疑心过一次,这次可别再出问题。
瞧见孟凤梅支支吾吾不肯说,林香芬心里冒出不妙的感觉:“你说话啊,你用了什么借口,你没让人家新保姆起疑心吧?”
孟凤梅不太情愿。
懒懒地张嘴:“放心吧,应该没起疑心。”
林香芬冷哼:“你事实都不愿意告诉我,你让我怎么放心?你难道还不了解于佩的性格?一丁点情况她都能顺藤摸瓜,你最好是做得没有漏洞,不然迟早被她发现!”
孟凤梅被她问烦了。
不耐烦地站起身,“行了行了,我说,我过去把你和于佩都骂了一顿,骂她没良心,骂你势利眼,吃饭都不带上老爷子,我把老爷子接出来吃饭,就这。”
林香芬嘴角轻抽。
“我看你是早就想骂了。”
孟凤梅一听这话,脸上立即腾出怒意。
“哦,是你让我想个合理的不被怀疑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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