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的艳压群芳,路人齐刷刷的的注目礼方向就是最好的指引。
大家都去了海边烟花大会,云霄飞车那里空荡荡的。
售票员远远地看见贝缪尔孤身一人,懒散地歪在座椅上:“走吧,一个人不开。”
而贝缪尔将帽檐向上抬了一些,露出半张白种人血统鲜明的脸,高瓷绿松石的眼睛妩媚极了,泛着微微荧的蓝,水嫩又清亮就像要流出来一样,太容易让人一见倾心。
他实在太明白自己的武器是什么了,肆无忌惮地绽放魅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捕获所有性别生物的心。
“一个人不可以吗?”贝缪尔其实看见了陆赫正在过来,于是变本加厉地将臀部掀高,风情万种地坐在了窗口上,像个欢快堕落的失足少女,邀请陌生人抚摸他的身体,就仅需要半块镍币的报偿。
他不声、不响、不动地微笑,而在场所有工作人员像受到邪巫力量的引领和召唤,莫名其妙地起立。
贝缪尔故意扬高了声音:“那…今晚谁可以陪陪我吗?”
一阵混乱的骚动之后,男人们的手心搓动着衣服边角,以难以言喻的情绪互相鄙觑。
“就我和他。”陆赫寒着一张脸,“三十张票,开吧。”
这可是立陶宛某艺术家设计的安乐死过山车,它设有七个回路,连续不断的旋转大回环列车带着乘客爬上687米的高空,再迅速俯冲进入343米以下的海面。
从理论上讲,两个循环后,人脑就会因为供氧不足而开始停止运转,而后五个循环则是为了保证过这些人肯定能死掉。
上天入地的刺激感让贝缪尔兴奋极了,到了家还不停旋转跳跃。他甩头的样子特别有芭蕾舞的神韵,可是手臂却胡乱地使劲挥动,最终环上了陆赫。
“干嘛又不理我,生气啦。”贝缪尔眼冒金星,像是喝醉了,带着得逞的笑容仰起脸,“吃醋啦。”
陆赫嘴角冷冷地挽起,一言不发,只是将他咋咋呼呼的手脚约束好。
“你不吃醋?”贝缪尔哼哼唧唧,转身就走,“那我去找别人玩了。”
一阵天旋地转。
陆赫将他摁在墙上。
极限运动使人回归原始冲动,自制力冲到了极限,纯粹绝对的占有欲令人发狂。
alpha的手掌自腰肢而上,在对方的后背危险地滑过,是稍显粗鲁,却很有男人味的腔调:“再说一遍。”
高尚的爱情的确在灵魂不在肉体,但是这个小恶魔过于擅长蛊惑人心,他是世人对欲望的所有载体和想象,任谁在他面前都会被打回原形。
所以陆赫被咬了,那力道一点也没留情。
他打开水龙头清洗伤口,然后取出很多块威士忌用的圆冰,仰着脖子连着灌了好几大壶冰水,一贯深沉内敛的眉宇凶狠地拧在一起。
“很疼吗?”贝缪尔偷偷看了一眼高大的背影,心里发虚,嘴上还是逞能,“谁叫你抓着我的手肘不放,还要强,强…对不起嘛…”
陆赫硬邦邦地将冰块咬碎,向下俯视贝缪尔。
可是他好像并不能理解alpha与生俱来的独占欲的一个贞童,就只把这一切当做朋伴嬉闹的玩笑。
最后,陆赫说:“衣服湿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吧,我放好水和精油了。”
贝缪尔还要挤进他的胸膛,粘到他怀里,可是越界一触即被制止。
陆赫保持距离,眼神严肃到有些防备:“去吧。”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沈鹭打了电话过来,笑着说:“祝你新年快乐。”
沈鹭停了一下,那个时间刚好可以在胸前画一个十字,紧接着说:“上帝保佑万福玛利亚。”
“嗯,上帝保佑万福玛利亚。”贝缪尔没什么感情色彩地重复一遍,然后忽然笑了出来,含着不屑,“她真保佑我今天就该死掉。”
沈鹭一惊:“怎么回事?”
贝缪尔几乎将身体搓秃噜了皮,肌肤又薄又红,像是刚出生没长毛的小鸡,血点密布,浸在滚烫的热水中钻心刺痛。
“没什么,只是今天去玩过山车了。”贝缪尔将手臂颓然垂下浴缸的边缘,疲惫不支地揉了两下眼睛,笑了笑,“听说那东西能让人安乐死,2000多英尺,很好死。”
“那是几百年前的设计了,只是商业噱头。”沈鹭快速定位他所在城市的游乐园,担忧地说,“到底受什么刺激了?你的躁郁症又混合发作了,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浴室湿气太重,点不着火。贝缪尔就将烟衣剥了,咀嚼烟丝叶,嗅觉品出了甘草、糖蜜酒、肉豆蔻等甜味剂的香气,心里却发苦地想呕,葡萄陈酿在唇间也变成涩味。
“没事,我很好。”贝缪尔低声开口,回味着猛烈下坠时重力引起的意识丧失,好像又困在迷宫里或漂浮在一片白茫茫的荒境中,“我明明已经跑得够快够远了,他还是找到追过来了,我又感觉活着真好,活着这么好,我能不能永远不死?”
弥漫的水气中苍白的脸庞虚幻不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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