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弥搞不懂他这又是来哪出,正要问,被他抢先开口。
“除了许彦洲,你还招惹了谁?”他像咬着牙,声音发沉,“他要花这么大功夫搞我。”
自证清白后,他这是要兴师问罪了。
介于他是受害者,这两天估计跑得够呛,安弥就当自己是那罪人。
她拿开他的手,往后退一步,心平气和地同他说:“除了许彦洲,就你一个。”
陈聿缓缓直起身,“你确定?”
“确定。”
陈聿笑一声,“你对你自己长相这么没信心?”
“我凶名在外,也就你这种疯子才敢追。”
“也是。”这人挑眉,语气傲得不行。
安弥睨他一眼,说他是疯子,他还骄傲上了。
“那问题来了,”他微偏头,“谁搞的我?”
安弥只能想到:“你自己惹到什么人了吧。”
也有道理,现在谁都知道他在追安弥,如果是仇视他的人,还真有可能搞出这玩意儿来让他没法如愿。
要不是她了解他身上那一点特质,否则,就算他有澄清的本事,她也不会给他机会,还真就能让他狠狠栽跟头。
放普通人身上,这事儿也在录音放出来那天就完了,有几个人能弄到司法机关的鉴定报告。
“这录音笔哪儿来的?”陈聿还是觉得问题不在他那儿。
“芷伊说,这录音笔是在她不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放进她包里的,放了多久也不知道,反正就突然在包里发现的。”
“有够处心积虑的,”他沉沉磨了磨后槽牙,“别让我逮着。”
要说不说,这人是个人物,够损的,技术也过硬,非专业人员真听不出一点儿剪辑痕迹。
“行了,你上去吧,这外边儿冷。”
安弥身上就穿了件薄薄的长袖睡衣,外套都没披一件。
被他这么一说,安弥这才察觉自己只睡衣就下来了,也是这时候,她竟才感觉到冷。
“嗯,我上去了。”她转身。
陈聿站在原地看着她进去。
在她即将进门之时,他突然喊了声:“等等。”
安弥回头。
视线里,他朝她跑来。
其实就几米的距离,但他还是用跑的。
他在她跟前的三阶楼梯下站定,微仰头看她,“答应我件事成吗?”
“什么?”
“以后不管我身上发生什么事,都给我时间,让我澄清,好吗?”
他嗓音低沉,褪去平日里的痞气,容色认真而温柔。
安弥也认真回答他:“好。”
他笑起来,特好看。
他笑起来总是那么好看,她大概就是一次又一次溺在他笑容里,然后遗失心脏在那他那里。
“上去吧。”
他开始后退,目光却不移开。
好像,他总喜欢这样倒退着走。
大概是,这样能看她久一点。
心里仿佛有棵绿苗在发芽,安弥在回头后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在阳台上趴着看半天的人跑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她这副思春期少女的模样。
一时间,两个人的犯贱欲望都大过了好奇心。
苏芷伊:“哟哟哟,这小表情。”
李子:“啧啧啧,这笑得。”
苏芷伊:“我记得某个人厌男来着。”
李子:“厌什么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是在跟男朋友约小会呢。”
苏芷伊:“可不就是约会吗,搂搂抱抱的。”
李子:“是哦,看得我恋爱脑差点又长出来了。”
两人那怪得要死的腔调,再配上那快扭成麻花的样子跟表情,要多欠有多欠。
安弥:……
沉默是金,她沉默。
她无视这俩走过,两人跟上,继续在后边儿装腔作怪。
进了寝室,两个人才收起那副鬼样子,跑过来问安弥:“所以他咋跟你自证清白的?”
安弥懒得多说,直接把文件袋扔给了她俩。
两人抽出报告放台灯下边,齐齐撅着屁股在那儿看,从头到尾卧槽个不停:
“卧槽司法机关的鉴定!”
“卧槽这么厚的报告!”
“两天时间给出这么厚的报告,卧槽,陈聿这是卖了多少人情?”
……
“卧槽!都他妈生拼硬凑的!”
“咱一点儿没听出来啊,卧槽,技术真够好的!”
两人看完报告的时候,外边过道刚好熄灯,啪的一声。
“卧槽!”苏芷伊又来一声,然后惨叫道,“我还没洗澡!”
大学寝室不像高中那样室内会熄灯,但会停热水。
李子也鬼哭狼嚎起来:“我也没还没洗!”
两人一边“啊啊啊啊”一边冲去浴室企图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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