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夜颔首,“让我跟她待一会儿。”
霍岁退了出去。
沈怀夜轻抚着少nv瘦削苍白的脸,俯首亲了亲她的额头,叹息般道,“阿羽,对不起。”
对不起将无辜的你卷入这场肮脏的交易。
对不起让你在谎言里长大。
对不起伤害了你。
我自出生起就背负着家族最大的野望,此生注定了与y谋和刀剑为伴,步步为营,至si不得喘息。
却在南洲辽阔的天海间遇到了你,得你赠那一捧红珊。
那是我此生见过最赤诚的心意。
我真的很想留你在我身边日日相伴,可这如今这也成了奢望。
此别山长水远,前路茫茫。
但望你回到碧海长风中继续做无忧无虑的公主。
如果有幸还能与你重逢,挣扎了半生终得自由的我,大概也可以在yan光下与你相拥了吧……
阿羽。
我ai你。
洛晴羽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此时暮se四合,h昏温柔的余晖透进花窗洒在她身上。
她翻了个身,四肢和腰还在酸痛,难受极了。
守着她的婢nv们见她醒了就去找霍岁过来。
洛晴羽靠着软枕坐起身,喝下一整壶温水,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想起沈怀夜不顾她的哀求那般强迫她,顿时委屈得大哭起来。
霍岁一路跑到主院,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她的哭声,不由叹气。
他进屋就对洛晴羽道,“小姐,殿下让我送你回南洲。”
洛晴羽惊讶地睁大了眼,连哭都忘了。
她难以置信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走?”
霍岁轻声道,“随时都可以,不过小姐t虚,此程漫长,不如将养一段时日……”
洛晴羽拼命摇头,“不!我现在就要回南洲!”
……
两个月后。
暮秋的南洲晴澜港依旧骄yan似火,南洲王洛岳在港口等了一整日,终于在暮se沉沉中看到了刚到港的一艘海船甲板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顿时老泪纵横。
他以为永远见不到的nv儿回家了。
只是,那个人不许他将nv儿嫁给别人。
洛岳抹了泪,咬牙暗想,大不了把nv儿放在王g0ng养一辈子。
船刚靠岸,洛晴羽就从船头飞身扑入了洛岳怀中。
洛岳被她扑得退后了好几步才站稳。
他抱紧了她,颤声道,“阿羽长大了……”
怀中少nv的泪已经把他的衣襟洇sh,他不敢问她这两年过得如何,是他为了南洲将她送给沈家的。
……
两年后,秀州青崖原。
沈燃星和霍岁带着一位华服nv子来到了天洗灵境外。
沈燃星煞yan的眉目间蒙上了疲惫,他沉声道,“夫人,殿下已经闭关两年了。以他的资质,重新梳理经脉中的真气至多也用不了半年,现在还未出关,只怕是凶多吉少……”
池疏挑了挑眉,被岁月雕出细纹却依旧姣好的脸上有几分漫不经心,她轻嗤道,”这也值你们在鹭州掘地三尺地找我出来?”
霍岁躬身道,“请夫人息怒。虽说殿下若真的走火入魔,也可用gui息之法锁住经脉等真气散尽后再醒来。但殿下真气雄浑,这一等恐怕要十几年,我们实在是等不起啊……”
池疏叹了口气,“行了,开门吧。终归是我儿子,我不能不管他。”
沈燃星上前,双臂灌注真力,推开了天洗灵境的山门。
浓郁得有如实质的灵气扑面而来,只见沈怀夜倒在了灵境正中的玉台上。
沈燃星立刻奔了过去,一按沈怀夜的颈,那里已经没了脉搏。
他颓然退开几步,“殿下已经gui息了。外人不可强行令他苏醒……”
池疏走到玉台旁抚了抚沈怀夜冰冷的脸,沉默了半晌,道,“你先帮他把t内真气都散尽。我和他有同源血脉,用我的血可以唤醒他。”
沈燃星叹息一声,按上了沈怀夜的丹田,将一道强悍的内力灌入,直接击散了他内腑中乱作一团的真气。
一年后。
离南洲三个月航程的清鸢岛岸边,清晨退cha0的海滩上遍布着各式贝壳和海螺,许多小螃蟹爬来爬去,甚至还有几只憨态可掬的八爪鱼。
洛晴羽提着篮子赤足走在海滩上捡贝壳。
捡累了就去挂在两棵椰树间的吊床上睡一会儿。
她回南洲以后,住不惯名匠公输泓为她新造的g0ng殿,也不愿意住在沈怀夜留给她的御海庭,以前最喜欢去的琳琅海市也不去了,成日在海滩上望着碧蓝海面发呆。洛岳怎么也哄不好,便试着送她到清鸢岛散心。
这个岛属于南洲王族,避开了所有的远海航线,几乎是个红尘不扰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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