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蒙没好气回道:“谁说他不喜欢吃,我给他买他都吃。”
程逸帆都不看他,说道:“那叫礼貌懂不懂,你要是不给他拿,他会主动去吃吗?”
杜蒙一愣,回忆了一下还真是,他次次都是剥好了递到嘴边凌凄才吃。输了一局,杜蒙赶紧找补一句,“凌凄你喜欢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平静中窜着无聊的火药味,凌凄闻得见,笑笑搪塞过去。
可画面一转凌凄被程逸帆摁在了后巷,衣衫整齐一脸的凌乱,眼角带着可怜兮兮的泪痕应是被欺负得不轻,杜蒙已不知所踪。
“你还去他家里了?”
镜片后面的眼睛居高临下,里面狂风骤雨让人不寒而栗。
“确切的说,是他姥姥家。”凌凄面不改色,唇边还留着刚被咬破的血迹。
程逸帆冷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凌凄站直了,扬着头直视程逸帆的眼,回道:“他姥姥是赵丞怡老师,她让我在她那里上课,我不像你想见什么人都能见到,我能遇到老师,甚至是好老师的机会难于登天,这样好的机会我没有不去的理由,我还是会去的。”
赵丞怡是书法大家,是教科书上常能见到的人物,更是一位和蔼的老太太。年三十那天,杜蒙不忍心把凌凄一个人扔在便利店就把他带回了赵丞怡的家,杜蒙父母在国外,姥爷也在前几年因病去世,那天家里只有杜蒙、几个亲戚和赵丞怡,不算太热闹但对于凌凄已足够温暖,这个年过得凌凄心满意足。赵丞怡本不在意,可看着这孩子白净又有眼力见,进了门见人就笑着打招呼,见活就下手帮忙,目光就开始落在了凌凄的身上。更让赵丞怡注意到的是他不像别的小孩那样总抱着手机,他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边厅里的大书架。赵丞怡挑了本书给凌凄,凌凄小心翼翼接过,自那之后就看到他除了帮着阿姨干活就在翻那本书,节后走时竟又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赵丞怡印象深刻,早就不收徒的她问了一句你喜不喜欢写字,凌凄双眼放光,头点得跟上了弦似的。赵丞怡本只是想着陪孩子玩玩当是打发时间,却没想到这小凌凄竟是个一点就通,还十分刻苦的天赋型选手,赵丞怡是真喜欢了,一教就教了几个月。
一席话让程逸帆的醋吃得无地自容,轻轻摩挲凌凄肿起的唇,想要怜惜却把他潮红的脸颊揉得变了形,声线放得很软愧疚道:“对不起啊,是不是弄疼你了。”
被狗扑上来就乱啃一脸不疼就有了鬼了,凌凄瞪着他没答话,程逸帆抵着额又道了一会儿歉,喃喃道:“你还骗我说不喜欢上学,幸好我没信。”
他是有备而来,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粉卡塞到凌凄手心。凌凄低头一看,是燕大的校园卡,风景底纹上面是他的证件照,旁边几行大字写着他的姓名、雅文书院、本科生。
手感挺厚实感觉能以假乱真,凌凄嘴角马上翘起,伤口都被扯开,他开玩笑说道:“我拿这个能混进去玩吗?我想去你们的美术馆和考古馆看看。”
“这是真的,凄凄。”程逸帆说道。
凌凄笑得更开,还没反应过来程逸帆的意思,“呀,那我可得去看看,要是被人发现了程老师得去救我。”
程逸帆心里莫名渗着疼发了涩,又郑重解释一遍,“这卡是真的,你不仅能去美术馆、考古馆,还能进去听课、吃饭、进宿舍、进图书馆自习室、借书借设备,这卡还能坐公交车地铁,我都帮你充好值了。”
凌凄瞪着大眼睛好半天都没消化完这段话,表情从不可思议到狂喜再到眼眶蔓上了红,话哽在喉咙冲不出来,大脑停止了思考,空气凝固了,胸口狂轰乱炸又把他从虚幻里拉了回来,他下意识使劲拧了拧自己的大腿,疼,好像是真的。
卡,是真的。
凌凄又低头仔细瞧着卡上面的字,揉揉眼睛,指头轻轻划了几下,卡,好像真是真的。
凌凄低着头顶着程逸帆胸口,他看不到凌凄的表情,又解释道:“这卡虽说是真的但只能进去旁听和使用校园设施,它没有学籍,不能参加考试也拿不到毕业证,如果你参与了什么项目还不一定能挂名,下学期开学就能用了……”
吧嗒,吧嗒……小水珠落到指节,滑到卡的胶面上,凌凄连忙轻轻抹掉,刚擦干净又被新的泪打湿,他又小心地擦干净,抬手在脸上一顿胡擦,泪痕涂得乱七八糟的鼻腔也酸得很,失控地抽咽起来。
程逸帆没想到凌凄会是这样的反应,慌乱地抚着他的背安慰道:“学籍不好弄,我想着让你再去参加入学考试太费劲了,如果你想要毕业证,我可以帮你试试申请国外的学校。”
程逸帆出于私心动用了一点个人关系,于他而言也就是花点钱卖个面子的事儿,没想太多更体会不到这点事情在凌凄心里的份量。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学校,是路过时吸一口共同的空气都觉得高兴的地方,如今通行证攥在手里,凌凄能走进去,能坐进教室,这机会于他而言过于奢侈过于贵重,这是钱买不来的东西,感谢被激动的情绪吞噬,说不出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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