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插花呢,二位请进去吧。”扶岚说着走过去打起了湘竹帘子。
岑云初刚刚插好了一瓶花,茨菇旁逸,蒲柳斜出,很有疏淡风韵。
“娘娘可真是兰心慧质,随手插个花也显得与众不同,比画儿上画的还要灵动。”孙茉儿围着这瓶花看了好几遍,赞不绝口。
她好像并不知道姨母瑞妃和岑云初不睦,有事儿没事儿就来这里。
而岑云初也似乎没有因为这点而为难她,只把她当成个小丫头。
“我真想对着这瓶花一整天,看着它仿佛什么忧愁都没有了。
似乎把什么都忘了,似乎又想起了许多事。”叶樱兰对着这瓶花叹息了好几声,十分的留恋不舍。
岑云初心里明白得很,她们频频来这里,极力奉承自己,也不过是为了多多偶遇皇上。
“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咱们到外头去走走,切莫辜负了这样的好天气。”岑云初笑着说。
那两个连忙附和:“好好好,娘娘博学多才,陪着您,便是看惯了的景致,也能多出几分新意。”
“临溪,把那两只鹦哥儿带上,让它们两个也出去遛遛。”岑云初今天似乎兴致极好。
这对鹦哥儿被养得甚好,岑云初每日都要逗它们玩儿一会儿。
御花园中新添了几处景,岑云初她们略转了转,就在一处亭子里坐下了。
“这地方好,借着水,又清凉又开阔。”叶樱兰笑着说,“娘娘真会选地方。”
“这儿有棋盘,不妨下一局。”孙茉儿道,“不知娘娘可有雅兴?”
她在下棋上很自负。
“你们两个玩儿吧,我观战。”岑云初说,“看看谁更棋高一招。”
叶樱兰和孙茉儿对弈,岑云初静静地在一旁观看。
下了有十多个子,扶岚过来说:“水昭仪在那边呢,娘娘可要过去?”
岑云初听了就说:“你们两个继续对弈吧!我过去说几句话就回来。”
那两个还问:“要不我们也跟着过去请安吧?否则显得无礼。”
“你们两个玩儿吧,水昭仪向来不在意这些。”岑云初说着下了亭子,搭着扶岚的手走远了。
水昭仪正在那儿赏花,看花上的一对粉蝶蹁跹,很是有趣。
见岑云初过来了,便笑着说:“云妹妹也来了,你身上穿的这料子可真好,是龙鳞纱吧?”
她语气中毫无嫉妒之意,只是单纯觉得这料子好看。
“应该是的,我也没细问。姐姐若喜欢,回头叫扶岚找出一匹来给你送过去。”岑云初大方地说。
“既是云妹妹美意,那我就不推辞,多谢了。”水昭仪很是爽快。
“我十三岁的时候曾经去过南疆,”岑云初说,“那儿的芭蕉林甚美,天气也是真热。”
水昭仪听她提起自己的家乡,眼睛不由得亮了,继而又有些黯然:“你去的时候我已经进宫好多年了,现在还时常梦见芭蕉林。”
“世人都说草木无情,焉知不是芭蕉林也思念娘娘才来入梦呢!”岑云初道。
“云妹妹,你是个顶顶聪慧的人,且又生得美貌无比。
将来的造化远远在我之上,你不必多讨好我。
我在这宫中一无实权,二无盟友,帮不上你什么的。”
岑云初闻言笑了:“我并不想让姐姐帮我什么,我只是钦佩你入宫这么多年,依旧保持本心,甚是难得。”
水昭仪闻言自嘲地一笑,说道:“保持本心?你不如说我毫无心计,不通世故。”
“就娘娘方才那番话,并不是不通世故,只是知世故而不世故罢了。”岑云初道,“故而我才说难得。”
水昭仪轻叹一声,说道:“难怪皇上独宠你,你原也配。”
正说着,见那边过来了一群人,竟是皇上皇后,还有几位嫔妃。
“今天这是怎么了?凑得这么齐。”水昭仪笑了,“咱们快过去请安吧!”
她们俩过来给皇上皇后请安,皇后说:“难得皇上今天也有雅兴,叫我出来陪着逛逛。
云初,樱兰她们没和你在一起吗?
一大早就不见她的人,问宫女说是去你那边了。”
“两位小姐确实是去我那儿了,之后我们三个便一同到御花园中来了。
她们二位在那边凉亭对弈呢,这会儿也不知道分出胜负来没有?”岑云初答道。
“那咱们快过去瞧瞧去吧!”崔瑞妃撺掇道,“下完了棋,好叫她们给咱们弹琴跳舞看。”
岑云初微微垂下羽睫,知道崔瑞妃是有意让这两个人在皇上跟前献艺,伺机邀宠。
不过她只当听不出,毫不在意地跟众人一起过去。
那二人的棋还未下完,但是见众人都来了。也顾不得下棋了,连忙起身向众人请安。
虽则已经极力掩饰了,可是眼角眉梢,还是忍不住带着欣喜之意。
这欣喜不是因为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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