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心里都来得快,比大哥更适合做生意。
徐道恒乐得甩开手,近三四年,外头的生意都是二少爷掌管,只需每月向徐琅报账即可。
“二哥哥出了什么事?”徐春君虽然是三房的人,可是关切之情却不是装的。
“二少爷他们打湖州进了两船的料子往回走,在邻县叫管漕运的拦住了,例行的查看原本是没什么的,谁想竟从咱们家的船上搜出了三百斤的盐。”紫菱说道:“他们就说二少爷偷贩私盐,当时就把人抓了,把船和货物也都扣押了。”
徐春君没说话,她心里清楚这回真是出大事了。
贩私盐是重罪,本朝律法写得清清楚楚:贩私盐五十斤者处以极刑。
这可是足足的三百斤!
“姑娘,咱们怎么办啊!”绿莼急得直哭。
徐道安是家里的顶梁柱,全家上下都要倚靠他。
如今他被当私盐贩子抓了起来,对徐家而言真无异于天要塌了。
徐春君思忖片刻,只说道:“管好自己的嘴别乱说,三姑姑一定在做打算了,咱们帮不上忙也别添乱。”
抛开侄子辈,她是家中最小的,且又是庶出,打小就知道守拙。
能不说就不说,能不做就不做。
不凑热闹不出风头,这完全是为了自保。
“姑娘说的是,你就别出这院子了,免得什么事都挂在脸上藏不住,”紫菱嘱咐绿莼:“别叫人填了坑。”
话虽是这么说,可徐春君心里终究不舒服。只是她人微言轻,这个家里没有她说话的地方。
番外 春(二)
这日黄昏,西天飘着一大片云彩。
夕阳就落在那云彩尖上,将坠未坠。
当地人管这样的天象叫做“老云接驾”,次日的天气多半阴雨。
三太太魏氏的陪房吕妈妈拿了一罐新茶出来,迎面碰见了来吃晚饭的徐春君。
“五姑娘来了,”吕妈妈圆脸小眼睛,笑起来眼睛就看不见了:“四姑娘也刚来。”
四姑娘是三房嫡女徐春素,细算起来比徐春君只大半岁。
徐春君纵使不笑,脸上也始终挂着一团和气,让人亲近。
吕妈妈是魏氏的心腹,她这个小辈从来都不怠慢,笑着点点头说:“妈妈有事忙着去吧,我自己进去。”
魏氏屋子里终年飘着一股皮子味,那是因为她的箱子里存着不少皮货,隔三差五就要拿出来晾一晾。
徐春素今日穿的是一件水流红的绣腰襦,下头配着葱绿百褶裙,坐在魏氏旁边,不知在嘀咕什么,见徐春君进来才不说了。
徐春君向魏氏和徐春素都问了安,然后就和每天一样同丫鬟们安放匙箸,把最好的两道菜摆放到魏氏座前。
徐春素扶着母亲过来坐下,她长得和魏氏总有六七分像,丑是不丑,只是颧骨高了些,多少显得有些刻薄。
三老爷徐溉因为天生的眼睛不好,凡是看什么东西,必要拿到眼前才能看得清。
因为这一点,当年择亲的时候便不大容易,最后勉强选了魏氏。
魏氏出身不如大太太二太太高,性情也不大方,以前日子好过还不怎样。等到徐家走了下坡路,她便越发刻薄起来。
徐尚书夫妇心疼儿子,想着娶妻已然如此,便立意给他纳一个好妾室,千挑万选选中了徐春君的生母何氏。
何氏不但知书达理,且品貌端妍,只可惜寿数不长,在徐春君不满五岁的时候便染疾故去了。
何氏为人极好,因此即便是难相与的魏氏也并没有真正地为难过她。
徐春君酷肖其母,这么多年在魏氏跟前无纤芥之错。魏氏虽不疼她,却也不苛待她。
饭菜刚摆好,三少爷徐道庆掀帘子进来了。
这位少爷是天生的败家种子,才十六七岁便整日里只想着挥霍,同着县里几个不成器的子弟成群结伙地飞鹰走马,以至于眠花宿柳,无所不至。
当然,这都是外人的评价。在他母亲魏氏眼里,徐道庆简直就是麒麟凤凰一般的活宝贝。
“快坐下吃饭吧!”魏氏一把拖住儿子,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怎么还是这几个菜?!”徐道庆往桌子瞭了一眼便不高兴了:“见天的四菜一汤,叫人一看就冒酸水。”
徐家虽是分房吃饭,但都是一总在大厨房里做得,由各处的丫鬟婆子端回去。
只有年节,或是谁过生日,才会多加四道或两道菜。
这规矩也是徐琅定下的,家道中落,自然要俭省着过。只是魏氏母子不大满意,觉得公中的钱都被徐琅克扣了。
“知足吧我的祖宗!往后还指不定能不能吃得上呢。”魏氏把筷子塞到儿子手里:“你听娘的话,这两天别乱跑了。”
徐春君一直微微低着头,显然,魏氏也已经听到动静了。
她一点儿也不奇怪,在紫菱跟她说的时候,徐春君心里就清楚,徐琅不会把这件事瞒着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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