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夫妻一走,慈幼堂仿佛失去了主心骨,就连厨房的厨娘都在问:段老伯和杨氏是不是私奔了?
厨娘偷偷告诉邵芸琅,“那杨氏看着清高,实则春心不死,来了没几日就与老段勾搭到一起去了。
俩人屋子都住一间,我们瞧着不像话,让他们好歹正式成个亲,过了明路,免得让人戳脊梁骨。
我听说杨氏的丈夫死了三年了,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又是在异地他乡,也没人会反对他们。
没想到他们竟然勇气可嘉,敢私奔,可惜走的太急了,不然我们得给他们摆一场酒席的。”
邵芸琅听完都惊呆了,没想到大家对杨家夫妻是这样的看法。
她试探着问:“那杨……夫人来这里对大家好吗?”
厨娘摸着头上的银簪子,笑容满面地说:“好啊,当然好!您瞧瞧咱们这里的所有女人,包括那几个小女娃娃,哪个不是穿的清清楚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全靠杨氏张罗着呢。
她从前估计是有哪家大户人家的夫人,身边跟着几个姐妹相称的,看着更像是伺候她的,也就老段长得好,否则哪能虏获她的芳心啊。”
邵芸琅笑着说:“那等将来再见到他们,你们再给他们贺喜吧。”
“这走了还能回来?”厨娘好奇地问。
邵芸琅点头:“他们只是回家乡处理一些事情了,段老伯很快就会回来的。”
至于杨夫人来不来就不一定了。
“这样啊,那八成
是回去见父母了,真是的,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都把贺礼准备好了。”
邵芸琅不与她多说什么,转角碰到了杨掌柜,正扛着一把扫把唉声叹气。
“庭叔怎么了?”
杨贺庭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大的消息,您和六少爷瞒的老奴好苦啊!”
邵芸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把过错都归咎到杨钺身上,“是杨钺不让你知道的,他说你若是知道了,肯定就无心做生意了。”
“哎,老奴也想回京,您为何拦着不让?”
“自然是因为您是知情者啊,少一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少一分危险,何况您在杨府可是老管家了。”
杨贺庭突然落下两行泪来,“没事没事,老奴明白的,能再见到将……主子,我心里高兴的很,一时的分别不算什么。”
“您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扫地这样的活就不要做了,替我看看账本吧。”邵芸琅夺走他的扫把,将人请进屋里。
她不在的这段日子,慈幼堂开销太大了,账记得不错,但邵芸琅也需要核对一遍。
账本越看越惊心。
杨家夫妻这两个月还真是干了大事了,除了自己留下来的钱,杨夫人竟然私自补贴了五千两,还有一笔三万两的进账写着捐赠,却没写人名。
难道是哪个善心人士匿名捐赠的银钱?可是这也太多了一些。
杨贺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告诉邵芸琅:“年前那阵子,沈家从扬州回来了,听说
是回来过年和祭祖的,没待几日就走了。
走的时候遇到了匪寇,人倒是没伤着,但带着的财物全被抢了,官府派人四处搜查贼人都没查到,真是报应不爽。”
邵芸琅好奇地问:“姑苏城到扬州府的路线也不安全吗?哪来的匪寇?”
“谁知道呢,咱们是经常走动的,带的人多,也没有不长眼的匪寇敢抢咱们的东西,但沈家是富户,或许是被人认出来了吧。”
“沈家就此善罢甘休了?”
“那自然没有,听说沈夫人在知州大人府衙里坐了整整一日,不派兵剿匪就不走,但您也知道,上回剿匪已经清理过一遍了,这周边安全的很,不少人都怀疑是沈家监守自盗。”
“丢的东西多吗?”
“沈家要举家搬迁到扬州去了,带着的东西应该是挺多的,不过大件的人家也没抢,估计就是抢了一些轻便的,怎么也有个几万两吧。”
邵芸琅回来时往这里送了一笔钱,结果慈幼堂这边又给她退回去了,说是账上还有钱,足够好几年的开支了。
当时她就好奇了,不是捉襟见肘了,怎么突然富裕起来了?
看着这笔进账,邵芸琅心中有个朦胧的猜测,但不管是不是,她都不会去追查的。
“您不要为钱的事情发愁,少爷说了,那家铺子的盈利都给您,您尽管花用,这善堂本就是做好事,再多钱也花得。”
邵芸琅无力地说:“那就让铺子先赚了钱再说吧。
”就一家亏损的铺子,连她的笔墨铺子都不如,哪来这么大的口气?
杨掌柜讪讪一笑,心中祈祷郑管事办事牢靠些,否则他们在少夫人面前太没面子了。
听说那临渊阁日进斗金,每日客似云来,是远近闻名的学子聚集地,就连文轩阁都是大笔大笔订单入手,少夫人太有钱,万一嫌弃六少爷怎么办?
“是是是,多亏您照看着,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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