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惊刹却摇了摇头:“你也知道的,陛下怎么可能相信我,她有什么计划也绝不会同我说的,我现在因为阿凌在郡主府吃香的喝辣的,其他事我也不会去多想。”
云黛掩在袖中的手下意识握紧拳头,她又问道:“前辈,您真的潜麟功传授给青渊帝了?”
“那是当然,”芳惊刹看起来很是无所谓,“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潜麟功只有在魔域六洲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她双手一摊,笑着道:“更何况此功法本也算不上简单,我只是将功法秘诀给了陛下,她到底能修炼到何种程度,就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芳惊刹的语气很轻松,云黛却觉得更奇怪了,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怪异感觉,她也没办法太准确的形容。
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芳惊刹每次同她说话时,她都觉得她很虚伪。
“前辈,晚辈还有一事想问,”云黛突然道,“请问您对沧曜被捕一事可有什么看法?”
抵达神都
“沧曜……”芳惊刹慢吞吞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神色间并未出现丝毫异样。
“他被捕一事,我其实并不了解,”她道, “我只听闻陛下将尊主关入了我曾经住过许多年的那间牢房,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她说着又笑了起来:“至于我嘛, 我对此事没什么看法, 我在皇城地牢中被关了将近三十年,外界诸事我早已不甚了解,更何况这些事以我的身份也不方便去打听。”
云黛轻蹙起眉。
芳惊刹的回答很巧妙, 一番话也说得避重孰轻, 令人根本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云黛藏在袖中的手指轻轻摩梭了一下, 她突然道:“前辈,您不是想让芳师妹去争夺圣主之位吗?您就不打算为她谋划一番吗?”
上次云黛与芳惊刹谈话时,这个古怪的女人就流露出过这个意思, 甚至于芳久凌突然被青渊帝接回神都,封为郡主,也是芳惊刹为了让她能在神都更好地发展, 从而向青渊帝提出的条件,毕竟只有回了神都,芳久凌才有夺权的资本。
云黛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自然是想试探一下芳惊刹, 可芳惊刹听罢却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我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 只是阿凌那孩子从小就没在我身边长大, 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去对抗明怡郡主和青渊帝,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她说得倒是真情实意, 让云黛辨别不出真假,但是她心底的那种怪异感却隐隐更加强烈了。
芳惊刹对芳久凌的形容倒是没什么错,她起步太晚了,与叶兮颜比起来,差的砝码太多,她想从她们手中夺取圣主之位的确不是一件易事……
不过这个不容易,也仅是从正常的夺权方式来讲,若是云黛早早便将青渊帝和叶兮颜斩于剑下,她自然是可以扶芳久凌上位的。
云黛心中这么想着,却并没有直接告诉芳惊刹。
“对了,”芳惊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倒是记起来了,有一事你其实可以多注意一下。”
“何事?”
“你可听说过鬼剑渡厄?”
鬼剑渡厄?
云黛露出了疑惑之色,芳惊刹却低笑道:“没听说过倒也正常,毕竟这也算是叶氏的家事,若非叶氏族人,很难有所了解。”
“这把剑……有什么说法吗?”
芳惊刹点头:“世人只知用风龙脊骨铸成的天下第一神剑醉流鸢,却鲜少有人听说过鬼剑渡厄。”
“鬼剑渡厄是铸剑师灵铸在铸成醉流鸢之前锻造而出的剑,只是此剑与醉流鸢有很大的不同,它是由天地间的邪气为引炼制成的,灵铸在铸成它之后,因无法抵御其散发而出的邪气,便将剑赠予了一名叶氏仙者。”
云黛的目光微闪烁了一下,灵铸这个名字她当然是听说过的,此人是锻灵山庄曾经的开山祖师,而斩月的原身也是因错信了铸剑师灵铸,才引来了杀身之祸,最后死在了云州,身体化为了剑冢,而脊骨也被残忍的抽出炼制成了神剑醉流鸢,心脏更是被用自己的身体炼制而出的锋利剑刃深深穿透,令他不得不忍受着锥心之痛数千年。
灵铸的名字,在七宗十四州中,也算是家喻户晓,只不过云黛还真不知道此人在锻造醉流鸢之前,竟还炼制过一把鬼剑渡厄。
芳惊刹又道:“鬼剑渡厄所散发出的邪气,不仅会侵蚀持剑之人的神智和身体,还会逐渐对周围产生影响,甚至能渗入山河灵脉之中,从而于其中汲取养分,用以滋润自己,而以它为中心,附近也必然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她道:“其实叶氏皇朝能有如今这般大的成就,也与这把渡厄剑有着很大的关系,那位得到了鬼剑渡厄的叶氏先祖,便是建立起叶氏皇朝之人,她就是神都的第一任圣主。”
“是鬼剑渡厄带领着那位前辈斩开了重重险阻,令她窥得死生玄机,与地鬼凶煞沟通,这才让她与万煞之邪做了交易,用叶氏女的生育能力为整个叶氏换来了傀儡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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