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随意打发至南蛮之地那?样。
那?晚,闻燮问曹邑:“朕为皇帝如何?朕为父亲如何?”
曹邑答曰:“您已是皇帝, 亦是父亲, 这是不变的事实。”
看似没有回答,实则闻燮明白, 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人?生?已经过了大半,看似富有整个?国家,实则能实实在在握在手中?的少得可怜。
他半生?都被权臣摆弄,那?么努力地蹦跶,在别人?眼里恐怕如跳梁小丑般可笑。
“曹邑呐,你与朕说?实话,你觉得下一任皇帝是谁更好。”
曹邑很少见皇帝如此颓废的样子,从他侍候在皇帝身边,看到的都是皇帝喜怒无常,即使?有错也都是别人?的错,从显阳殿里抬出去的宫人?内侍就连曹邑都数不清有多少了。
“陛下,恕臣直言,下一任皇帝是谁,在现今的情形里,对您来说?有何区别?”
他们都不是您期望的孩子,或者?说?,您根本就没有期望的孩子,就连先太子也不是。
您只想自己掌握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力。
闻燮忽然?笑了,先是无声的闷笑,然?后笑出声来,越笑越大声。
“曹邑啊曹邑,朕就说?,这世上唯有你曹邑懂朕。”
“臣不敢当。”曹邑并不敢领这份殊荣。
“没错,朕是皇帝,是大宋的皇帝!天子!”闻燮指着天,大声说?:“朕是万人?之上,大宋第一人?!”
“可大宋并不是只有您一个?人?。”骆乔负手站在显阳殿的正中?央,看着御座上忽然?癫狂的皇帝,波澜不兴地说?道:“大宋十八州,户八百万,丁一千七百万,这些都是大宋的一部分?。”
“可朕是皇帝!”闻燮举起的手用力往下一指。
“没人?否认陛下您是皇帝。”骆乔道。
“那?你们是怎么对待朕的?”闻燮指着骆乔。
“陛下是如何对待您的子民的呢?”骆乔反问:“隐藏在邹山深处的木堡,是如何悄无声息建造起来的。臣在破了邹山木堡后,听兰陵郡守说?起过,邹山周围的几个?郡县不时有壮丁失踪,原以为他们是想逃役,却原来是被偷偷抓走了。”
闻燮面上怒容一僵,猛一甩袖:“为朕修建木堡,那?是他们的荣幸。”
骆乔嗤地一笑:“陛下问过他们,是否想要这荣幸么。”
闻燮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着骆乔,却不能做什么。
倘若面前这个?人?不是以神力扬名天下,不是攻下东魏邺京的赫赫功臣,他都可能叫人?把她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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