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她在胸前一遍遍吻着,笑久了又叹息,“以前看你黏着我,我只会觉得高兴,现在却会担心。”
“担心什么?”她哽咽问。
“担心……”谢观棋顿了顿,“如果真有意外的一天,留你一个人,怎么放心。”
这句话听得秋露震撼又心痛,他低声再道:“所以我想,即便世上真的有鬼魂,游荡人间可能也是心愿未了,舍不下至亲至爱,除非看到他们有了好的归宿,不然没办法安心走过奈何桥,喝忘川水,只能盼着存在活人微弱的记忆里,烧纸祭拜时能再看想念的人一眼。”
她因为午夜迷糊臆想而产生的恐惧,已经被他流露的悲伤掩盖,这一瞬间的顿悟让她觉得这辈子都不再惧怕白布和鬼魂。
秋露吻他下巴,抽噎着说:“你别担心,如果遇到比你帅的,我应该还能再活几年。”
“这可怎么办。”他垂眸笑了声,掌心握她后颈,侧脸挨着她发顶慢慢蹭,“我希望你遇到,又希望你遇不到。”
“靓靓说,我们在海城生活的时候,她找人算过我的八字,我是长寿命格,而且以后还会旺老公。”她的脸贴在他胸口最烫的位置,心脏蓬勃热烈地跳动着,“我们都会好好的。”
他阖眸,收紧臂弯:“嗯,会的。”
……
卧室光线又从昏黄降为黑暗。
“《寻爱往生》的结局是什么,你还记得吗?”秋露在滴答的钟声里,贪婪地想再听几分钟他的声音。
“记得一些。”谢观棋拉高被子盖过她肩头。
“说说吧,我不记得了。”
“他们又去了一次纳木错,上一次是看星空,最后一次看日出。五帝钱上浮现出女主的死亡时间,她在第一缕阳光冲破山头时,变成一缕青烟消失在男主怀里。”
“太惨了。”她颤声道,“即便求了死神获得短暂的重逢机会,她还是失去了所有,男主也是。”
谢观棋默然,秋露静了会又说:“所以这是一个悲剧。”
“一开始就是,不过……”
“什么?”她早已忘记,却仍旧希望有反转。
“隔了很久,男主发现《寻爱往生》那部小说的末尾,多出一篇后记,当他点开后记内容浏览时,配合着文字,他家里的大门突然传来敲门声。”
秋露霎时间呼吸滞住,谢观棋低声说:“没有了。”
“没有了?”
“嗯。”
“是谁在敲门?女主吗?”
“不知道,或许除了男主,没有人知道。”
“不对。”她揪住他衣襟,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答案,“我们才是作者。”
他抚她发丝,目光平和如神看世人:“我们只是一个讲故事的人,从落笔的那刻起,他们的世界已经筑成,无人可预知走向。”
她何尝不知这种感觉,惆怅惋惜占据心头,久久不能平复:“隔了很久,是多久?”
“说不准。”他摇头。
确切来说,是不记得了,也许三个月,也许三年,也许十几年。
“那你觉得,敲门的人是谁?”她换个方式问。
谢观棋说:“如果我是男主,我希望开门后,可以再次见到她。”
无论是飘荡的白巾,还是归来的魂魄,只盼时光能有刹那的停留,他能再看她一眼。
“嗯。”秋露鼻尖泛酸,眼眶的热意提醒她,停滞的命运之轮重新转动,这一次是真正的永恒,“我信你。”
新的一周宁城降温,大街小巷的行人穿长袍套短靴,夹雨的寒风将城市最后一抹微凉的秋意吹走,迎来漫漫长冬。
白焰一到换季就咳嗽感冒,顶伤上班太感人,秋露戴着口罩离他一臂之远。一向极省水电的伍通已经为他插上取暖器,无可奈何地嘱咐他多锻炼少看片……
重而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口乍现一个高大身影,在三人错愕的视线里大步入内:“有了。”
伍通:“什么?”
秋露和白焰张唇望着他。
朱荣与:“《寻爱往生》的结局,有了。十年过去,没想到他真的写出来了。”
“真的假的?结局是什么?”伍通边问边打开电脑登录网站,“该不会是水了个结尾吧,那还不如不写呢……”
白焰连打两个喷嚏,单手托着脑袋,有气无力地敷衍工作,置身事外。
秋露一直没吭声,回头望着朱荣与对窗而站的沉默背影。这一刻他在想什么?眼底又会有怎样情绪?
她点开对话框,静默几秒发去一行字:有结局的故事,无论好坏,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圆满,毕竟过程无可取代,对吗?
谢观棋回:对。
秋露如珠(3)
当年合写小说的后续,结束在一次飞醋事件后。
那天周五,偌大的体育馆灯火通明,充斥着挥拍击球的各种声响,羽毛球划出弧线过网而落,平头男孩早已无心捡球,朝着球网后的高个男生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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