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在容相那边,为了逃避办事不利的责任,他们也并没有把屈老汉一家还活着的事情报告上去。否则以容相的手段,恐怕早就第二次派人前去清扫了,屈老汉也没办法活着遇到她和卫知拙。
“好好?”宁王妃见赵好发呆,叫了她一声。
赵好回过神来,看了宁王妃一眼,说道:“就是他们!芮儿就是屈老汉的孙女儿!”
宁王妃也是一愣,掩口惊道:“天呐!”
赵好眉头紧皱,迟疑片刻,说道:“我得回一趟西平县!”
宁王妃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要去找那屈老汉?”
赵好点点头,说道:“屈饺儿常年给家中写信,突然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不可能不和她爹说一声,屈老汉多半藏了线索,只是没叫容相的人发现。”
宁王妃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但又舍不得女儿如此奔波,心疼道:“不能叫手下的人去吗?蔡州离上京如此之远,你这一去又要辛苦。”
赵好摇了摇头,定定地看向宁王妃,说道:“娘,这桩案子关乎性命,屈老汉若真有线索,决计不会轻易交到旁人手中的,只有我亲自到了,他才会相信。”
甚至她亲自去,对方也说不定不愿袒露真相。毕竟屈晴刚刚成亲,现在那条线索不仅挂着屈老汉一个人的性命,还有屈晴和她丈夫两个人的性命,谁敢去赌?
又或者屈饺儿当年真的就没有告知屈老汉,她这一趟跑了也是白跑……但不论如何,她一定要去。
“娘,不仅是为了卫知拙。”
赵好轻声道:“也为了当初蒙受不白之冤的卫将军,你比我更清楚他为国为民做了多少,他本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宁王妃微微一愣,她知道,当自己的女儿这般说话时,便没有人能拦得住她了。
许久,宁王妃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去吧,家里有匹好马,你爹新买的。”
赵好眨了眨眼,随即笑出声来。
宁王妃说道:“快去快回,万一把马跑坏了,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诶!”赵好望她娘怀里一扑,亲亲热热地贴了贴,便站直了身体打算出发了。
柳贵妃见状,也道:“放心去吧,上京的情况自有你娘和姨姨把持着,定把你那姓卫的郡马养得白白胖胖,你回来时,少不了一根头发。”
赵好笑出两颗小虎牙:“还得是我姨姨!”
转身一溜烟地出去了。
宁王妃和柳贵妃却是又留了一会儿,才将后者宫里的花名册和那小太监一起带走了。
以防万一,她们和赵好来查这桩案子的事,不能从任何人口中泄露出去。
而赵好这头回王府牵了马,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便直接出发前往蔡州了。
正常从京城到蔡州,快的话也要七天,慢的话更是往半个月去了,但赵好这一次轻装上阵,却是第五天就到了西平县。
事发突然,卫知拙还在牢里蹲着,赵好也没有时间去和冯知县周捕头寒暄了,直接骑着马就去了桥头村,一直到屈老汉一家的住处才停下。
上次她来这里时,屈老汉家还只有两间竹屋,夏天虽然凉快,冬天却是难以御寒。这回到时,才发现有了新的男丁,不知什么时候,屈老汉一家已经住上了土坯房。
此时正是下午,屈老汉端着盆水从屋里走出来,正要往外泼,一下子看见了赵好,顿时又惊又喜,连声招呼道:“李捕快!不是说你回上京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快来屋里坐!”
赵好抿了抿唇,把马拴在一旁,跟着屈老汉进了屋子。
后者拿一盏新陶碗给她倒了水,说道:“瞧着您是赶路来的,先喝口水,歇一歇!”
赵好接过那碗水,一饮而尽,随后看向屈老汉。
和她们初见时相比,屈老汉的身体要好得多了,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明显。
赵好在赶时间,没人知道她出来十天,上京的局势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但看着屈老汉,对方现在过得越好,赵好越是张不开嘴,到了最后,只能保持沉默。
然而屈老汉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不傻,他打量着赵好,渐渐就明白了什么,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氛在两人中间弥漫开来。
最终,屈老汉先开了口,说道:“卫捕快没有跟您一起来。”
赵好应了一声。
屈老汉站了一会儿,没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兜了两圈,终于给赵好找来一把椅子,叹气道:“您坐吧,有什么事儿,您尽管说吧,您是小老儿的恩公,若不是您救了小晴儿,我们哪里有今天!说罢!说罢!”
赵好没有坐下,???她看了屈老汉一会儿,说道:“我知道您女儿的事了。”
屈老汉一怔。
赵好抿了抿唇,说道:“二十多年前她去了上京,却是没有在别人家里做丫鬟,而是入了宫,在后宫妃嫔身边当了一名宫女。她的确不是死于急病,而是卷入了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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