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拙一一点头应下,随即目送三人离开,确定没有人再跟着她们,才转身朝一开始的方向走去。
越走近,卫知拙就越觉得不对,先前窥视他们那人见他过去,竟一点要跑的意思都没有,还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一双眼睛只顾着打量他。
直到卫知拙站到面前了,那人才恍然清醒,朝他作了一揖,说道:“实在抱歉,是在下失礼了。”
卫知拙看了那人一眼,微微皱眉,问道:“为什么一直看我?”
的确,他也是等赵好她们走了才发现,对方并不是在窥探宁王一家,而是一直在盯着他一个人看,难怪赵好那么敏感,却对这个人的视线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人闻言,忙道:“兄台别误会,在下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您姿容出众,样貌又和我一个许久不曾见过的长辈相似,这才忍不住多看了您一会儿。”
这人穿着精致,眼神清澈,一看就是出身官宦世家,卫知拙判断对方没有在撒谎,便只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听了,便笑道:“我姓郑,兄台唤我郑晓就好。”
卫知拙问他身份,本来是想知道他的出身,以及口中的长辈是什么人,谁知道对方只报了个名字。
卫知拙兴致缺缺,见对方对他和赵好一家都没有威胁,便打算去买油糖果子了。
郑晓见状,十分自来熟地跟了上去,笑道:“兄台看着像是外地人?我说我姓郑,你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卫知拙不知道自己要有什么反应,他未来的妻家还姓赵呢,于是面无表情,懒得理会。
郑晓却是来了劲儿,不住嘴地在他身边说道:“我虽然姓郑,却是姓方的内侄,姓方的你总该知道吧?”
卫知拙的脚步猛然顿住,扭头去看他,问道:“方?!”
郑晓见他终于有了反应,笑道:“原来姓方的你就认识了,没错,当今的礼部尚书方言正就是我姑父,他可是容相手下的红人!”
卫知拙脸上表情冷淡,心中却是巨浪滔天,脑中转过无数想法。
但再多想法,最终也只落在了一个问题上,卫知拙看着郑晓,过了许久,慢慢道:“你说我像你一个长辈?”
郑晓其实也就是见卫知拙长得好,又有几分眼熟,这才上来搭讪。闻言,也没想多,便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那长辈是方家的人,又在很久之前就犯了错,也不知被逐到哪里去了,我就幼时见过她一次。”
郑晓感叹道:“我那时还穿开裆裤呢,不过她长得太好看,跟我搭了一次话,便一直记到如今。”
他上下打量了卫知拙一番,笑道:“我看兄台眼熟,也不知记错没有,敢问兄台姓名?”
卫知拙看了郑晓一会儿,虽然知道对方多半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但仍旧谨慎地没有暴露姓名,只道:“我是宁王府的客人。”
那郑晓一听宁王府三字,果然变了脸色,当下也不敢跟卫知拙套近乎了,而是结结巴巴地告了辞,转身就走。
卫知拙冷淡地看着郑晓走远,一点也不意外对方的态度。
从这人对自己身份的沾沾自喜就可以看出来,他一定是偏向容氏一党的人。而宁王府非但忠于皇帝,就在不久前,还帮助破获了凤阳府一案,直接导致了容相嫡子惨死,容相本人闭门思过,可谓是容氏一党的眼中钉肉中刺。
要是知道了卫知拙是宁王府的人,郑晓还愿意跟他打交道,卫知拙才算佩服他呢。
但即便如此,对方的话还是不断在卫知拙脑中回响。
郑晓说他和一个姓方的长辈很像,会只是一个巧合吗?
卫知拙拎着油糖果子回去的时候, 赵好和宁王妃还在铺子里看衣裳,宁王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店外发呆。
卫知拙迎上去,一面把手中的糖油果子递给他, 一面问道:“您怎么站在外边?”
宁王虎着脸, 说道:“她们女人太吵了,我不愿意在里边呆着。”
卫知拙看了宁王一眼,知道对方多半是被赶出来的,不过出于某种男人之间的默契, 还是没有戳破。
宁王大口吃完了自己那份油糖果子,抹抹嘴, 看了卫知拙一眼, 说道:“你方才去干什么了?”
卫知拙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 宁王的无害其实只在家人面前展露, 对方年轻时也曾踏过尸山血海,一手???将当今天子拱上皇位,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这样一个人, 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离开又回来后情态上的变化。
卫知拙沉默了一下,答道:“遇到一个怪人,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 问他时,便说他姓郑。”
宁王皱了一下眉,道:“姓郑?什么玩意儿,老子还姓赵呢。”
卫知拙犹豫片刻, 还是说道:“他说他是姓方的亲戚, 容相手下的人, 看我眼熟, 像是在哪儿见过。”
宁王听到容相两个字,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顿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方言正的亲戚是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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