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拦住少年离开的路,目光直勾勾地:“你是哪家的哥儿啊,我怎么从没见过?”
说完还想上手去拉住少年的手。
林殊文大惊,河岸那几个洗衣服的妇人瞧见李少成都要动手了,这才开口,喊道:“李小子,别动小林先生啊,你嘴几句过过瘾就得了,怎么还碰人家的。”
还有人笑嘻嘻道:“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个小哥儿,真够混的。”
趁他们七嘴八舌吵闹的时候,林殊文抱着木盆兔子似的跑得老远。
他回到旧屋立刻谨慎仔细地将门锁好,一段路跑了会儿,手脚浮软不说,心口还慌悸得很,觉得喘不上气,嗓子那股难受的劲又起来了。
林殊文身子不适,把木盆内洗好的衣物匆匆晾上木架就回房休息,期间总咳嗽,躺下歇歇时并不舒服,只能靠着坐,气息才能匀顺些。
只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李少成在河边戏弄林殊文的事就在八宝村传开了。
莫布把牛从山上往家里牵,途中听到在树下唠嗑的村民唠起此事,人一怔,忙把绳子拴在树桩,凑近了问明事情缘由。
得知林殊文在河边洗衣服被李少成那个色眯眯的混账搅扰,莫布脑子里蹭的涌起一阵血热,急哄哄把牛牵回家,水都没喝,憋着挤在心里的那股气,直接找上李少成家门。
莫布还是个半大的少年,李少成再混,到底在武馆练过,本来莫布可能打不过对方的,但少年常年务农身骨结实,且李少成沉没酒色把身体亏空了,所以莫布一恼之下成功给了对方两拳。
李家的人闻声跑出来制止,嘴里大闹大叫的,很快,周围的乡邻们纷纷出来,还有人赶去莫布家把长辈们都请来。
林家旧屋安安静静的,林殊文还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几阵狗闹声叫的他有点窃怕,削了个梨子,刚尝一半,屋外响起别人唤他的声音。
林殊文掩唇,忍着咳嗽把门打开。
叫他的人住在隔壁不远,林殊文朝对方点了点头,问:“阿伯,何事啊?”
吴伯道:“不好了,莫布把李家那个混不吝的小子打了!”
林殊文错愕:“打人?”
吴伯看着他:“就是方才在河边戏弄你的那个李少成。”
林殊文咳了两声,脸和耳朵因为慌张瞬间变得滚烫,心跳得也厉害。
胆子小归小,可莫布为了替他出气去打人,林殊文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管。
他跟在吴伯身后步行匆匆,赶到李家门外,一圈村民围成圈,村长正在对双方进行矛盾调解。
李家亲戚大声嚷嚷,指着莫婶争论,还求大伙儿见证讨公道。
莫布一个半大的少年,被莫婶拉着挡在身后,面色涨红,又怒又怕,没见过这种场面,不知所措。
若莫家不给个说法和补偿,李家亲戚势必不会罢休了,而李少成则得意洋洋,哪怕脸上被揍过两拳,依然不改那副不要脸皮猖狂的作态。
四周的村民瞧见林殊文来了,纷纷把目光投向他。
莫布方才出手打李少成的时候,气不过嘴巴里喊了几句。
大伙儿都知道莫布在为林殊文抱不平,但李少成调戏过的人太多了,村民家里有闺女或哥儿的,不敢招惹李少成,这会儿围观大多数人也都不出声。
欺负人的招摇无比,被欺负的倒习惯忍气吞声。
莫布喊道:“村长,李少成总挑姑娘和哥儿欺负,大伙儿再不管,就一直助长他嚣张无赖的气焰!”
李少成笑呵呵的,眼神贪婪地从少年雪白的面容划过,挑衅道:“乡亲们评评理,在河边时可曾看见我哪只手碰到哥儿?他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掉,怎么就变成我欺负人家了?简直就是污蔑,我不认!”
又道:“这位哥儿独自一人,还是说跟莫布有什么关系?你们成婚了还是定亲了?就算我对哥儿一见钟情,只要他没有亲事,谁都有向他示好的机会,轮不到莫家插手吧。”
周围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夜色渐临,眼看莫布一家哑口无言,林殊文小心绕过人群,站在他们身侧,视线投向村长,道:“我与此人素未谋生,这个人拦着我的路,还说一些冒犯我的话,错不在莫布,为什么要为难他。”
少年声音并不大,更没有据理力争,而是以平常的口吻陈述事实,却如石头落进众人心里。
李少成什么德行大伙儿都心知肚明,但村长想着毕竟都是同个村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便想着何必伤和气,希望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向发展。
周遭窃窃私语,人群外忽然传来清朗明亮的声音。
罗文道:“村长,主子请你过去一趟,”视线一转,微微眯起眼,冷淡的目光落在李少成一家身上,扯扯嘴角,听不出语气,又道,“还有李家的人,主子也要见你们。”
把村长和李少成一家请走,罗文来到林殊文面前,道:“小先生莫要担心,事情会摆平的,时候不早,早点回去休息。”
他声音放:“这话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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