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之前,先到达了靠近前线的下邳。他的宠妾宋禕在下邳的官邸内闻讯,当场几乎晕了过去!
只不过几天前,郗昙还是一付生龙活虎的模样,如今居然已经不在人间了!这怎麽可能呢?宋禕简直无法置信!
虽然,自从宋禕在升平二年西元358年秋天被郗昙强纳为妾,她这两三年来一直不肯对郗昙说一句话,但是,随着相处时间增加,宋禕慢慢认清了郗昙是个豪爽真诚的x情中人,对他的恨意也渐渐褪淡了。只是宋禕自愧违背了曾经答应谢尚不再改嫁的承诺,为了顾虑谢尚或许泉下有知,而意yu显示被迫改嫁与自愿改嫁之差异,才继续在郗昙面前一言不发。
甚至,在升平三年y历七夕西元359年yan历八月十七日,郗昙於下邳官邸庆祝虚岁四十大寿,宴请所有部属时,宋禕虽出席晚宴,也吹笛助兴,却还是没说一句话,而郗昙也没有刻意促使她开口。尽管郗昙清晰记得在谢尚的咸亭侯府初见宋禕那天,宋禕客气寒暄的甜润音质特显年轻,郗昙实在很想再度听到宋禕柔声细语,但甯愿不要予以勉强。
於是,在郗昙猝逝之後,满心惊痛的宋禕不禁茫然自问:假如早知道,那是郗昙最後一次过大寿,郗昙只能活到四十出头,自己会不会在他的四十寿宴上,或者这次展开突袭行动之前,对他说一两句暖心的话呢?
宋禕回顾自己被郗昙强占这两三年,未免感慨:大概只有最初是把郗昙当作少nv时代最厌恶的王敦一样,苦苦隐忍吧!後来与郗昙共渡的夜晚越多,就越发现,郗昙实在大不同於王敦…
纵然,王敦与郗昙都属於黑面武将型,但王敦的粗是粗鄙,郗昙的粗则是粗豪。郗昙为人恰似他笔下的草书,给人的印象是怒目扬眉,却毫无恶意,只是jg力充沛。郗昙从不像王敦那样出於自卑,而存心折腾他外表配不上的宋禕。从前王敦明知宋禕怕脏,却常常故意弄脏手,不停往宋禕白净的身上抹!相较於王敦像驯兽师对小动物一般随意戏弄宋禕,郗昙对宋禕,则好b搬运工人捧着珍贵的瓷器,总是小心翼翼。每当交欢,郗昙纵然恨不得拼命cha入宋禕的最深处,却总怕弄痛了宋禕,而不敢太用力。他粗中有细的做法往往会给宋禕带来一阵无言的感动
也许,迥异的不止是王敦与郗昙的本x,亦可包括宋禕面对他们两人的心态。毕竟,宋禕当初惨遭王敦施暴时,年纪太小,身心皆受重创,当然自恨被破坏、被玷w,而丑恶大叔王敦就是w染的来源。相形对照,郗昙之於宋禕,则非但不是父执辈,反倒是子侄辈。纵然由於宋禕驻颜有术,两人不像相差二十二岁,而像只差七八岁,宋禕也还是较为年长,难免会因为还能x1引b自己年轻的男人,而有点窃喜,无论肯不肯承认…
宋禕感觉得出来,郗昙格外努力在床上取悦ai妾,至少有一部份原因是听不到ai妾讲话,所以要听她丝毫没有在天癸终止後变乾变低的甜美嗓音,就只能多t1an多x1她依然敏感的颈窝和rujiang,以及她由於懂得滋y,而如同少妇一样容易sh润的sichu,激起她忍不住发出绵绵的y哦!郗昙特别ai听宋禕呢喃的娇啼,以致每次从战场回到下邳的官邸,都等不及下人通报,急着自行去找宋禕,不管宋禕正在做什麽,只顾猛然拉起宋禕的素手,匆匆一路拉进卧房
郗昙让宋禕t会出了男nv之间x情相反相x1的磁力,其实并不仅止於床笫之间而已。郗昙脾气急躁,但只要见到了宋禕,就会自动降低嗓门。尤其每当宋禕吹笛子或弹月琴,郗昙更会露出罕见的祥和神情。这多少带给了宋禕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某一天,郗昙意识到了宋禕潜移默化的影响力,而取出了《兰亭集》,把其中所收录自己的一首五言诗拿给宋禕看:
温风起东谷
和气振柔条
端坐兴远想
薄言游近郊
“你看,温风起东谷,和气振柔条。”郗昙朗声读出了此诗前两句,随之粲然笑道:“这就是你给我的感觉,如沐春风啊!我在兰亭写这首诗的时候,还不认识你,可是沐浴在春风中,望着潺潺溪水,我就忍不住幻想,要是有朝一日,得以遇到一个宛如春风、又宛如溪水的nv子,该有多好!想不到过了不久,我果真在仁祖兄家中遇见了你!更想不到的是,我还能在仁祖兄去世之後得到你。我很感谢命运!”
当时,宋禕听了此言,差点有感而发,却按捺住了。她坚守着自己不跟郗昙交谈的决心。
然而在悼亡之际,宋禕回想起来,竟然难以理清思绪:假使那时候冲口而出,到底会对郗昙说些什麽呢?
宋禕坚持了两三年不对郗昙开口,反而在郗昙战亡後,自觉有好多话要向他诉说!例如:重熙,我并不恨你,也很珍惜你对我的心意。我只是恐怕对不起仁祖!我在仁祖身边总共二十八年,彼此情深义重。既然他期望我为他守节,而我也许下了诺言,就不该毁诺啊!重熙,你不晓得我有多矛盾…
矛盾不仅是宋禕与郗昙共同生活期间的写照,也是宋禕在郗昙丧命之後的心声。宋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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