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遂道:“是有玛瑙的,也确实很费心力,是工匠们多次摸索才总结出来的经验,事关秘法,恕臣妇不能透露太多烧制细节。”
有位对制瓷颇有研究的官员问:“听闻这汝瓷十窑九不成,故而弥足珍贵,也是玛瑙入釉的缘故?”
陆鸢道是。
玛瑙入釉、十窑九不成又是国中仅有,席间一时议论纷纷,有言物有所值者,有言制瓷辛苦者,甚至还有言劳民伤财者。
圣上善纳谏,且恢复了太宗朝谏官议政的规矩,朝中言论颇为自由,固有较多赞美之声,却也不乏批评之言,故由汝瓷引发的诸般言论也都在情理之中,连圣上都没有出声阻断。
渐渐的,劳民伤财论越来越突出,再没有朝官说物有所值的话。
陆鸢呼吸微微急促了些,想辩上两句,正抿唇思量着从何说起,忽觉手背一热,一只大手覆了上来。
“别急,也别怕。”褚昉声音不重,却是稳稳落下。
如今只是议论,没有人站出来指摘此事,连圣上都不曾定性,陆鸢若在此时辩解,碰上那些自以为是的朝官,不止白费口舌,倒极易引起他们群起攻之,争吵起来,只会演为一场上不得台面的闹剧。
圣上若到最后也是这副和稀泥的态度,那劳民伤财论便钉在陆鸢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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