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岔子。
只是皇太后的身份, 却成了一个大家不敢提及的忌讳。
关于她和摄政王的种种猜测, 也早已偃旗息鼓。
他即位后, 前皇帝自然无法在皇宫里继续待下去, 他封了他为忻王, 指了封地, 乾礼宫便这么易了主。
乾礼宫的椅垫被褥皆换成簇新的, 是夜,他洗去了一声疲惫, 躺了下来,可陌生的环境却让他毫无睡意。
床是软的,屋里又烧着暖烘烘的地龙,窜入鼻息的是浓烈的龙涎香。
他独居时,没有那么多讲究,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 就算把他卖了也抵不回来, 这种掐着脖子的拘束感让他无所适从。
他不仅想起她那张姣好的面容来,他不明白她是如何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地在这座囚笼里活着的。
他从前就知道她的艰辛,可从没像今日那样深切地体会到她的苦楚。
地龙很热,他燥得领子都濡湿了,刚喘着粗气坐起来,便有一个守夜的太监躬身问道,“皇上可有什么吩咐?”
他的双脚像是被狠狠束缚着,只得重重地躺了回去,沉声道,“地龙太旺了,熏香也太刺鼻,朕睡不着。”
太监吓得磕头道歉:“皇上恕罪,奴才马上去外面看看。”
“你把香熄了,地龙也不用烧了,”他说着眸光又扫射了过来,顿了顿道,“还有,朕就寝不习惯有人看着,你到外间去吧。”
太监犹豫道,“奴才只是怕皇上有要紧事使唤不到人,不敢走远……”
他声音里多了几分不耐烦,“你想违抗命令?”
“奴才不敢!”太监说完熄灭了炉香,便卷起铺盖往外间走去,又掩上隔扇,寻到空地铺了下来,这才踅身出去吩咐炉工灭了地龙。
燕莫止这才重新闭了眼,一夜无眠。
翌日刚下朝会,顾星河便到乾礼宫觐见。
顾星河躬身行礼,眼底的波澜掩在浓黑的长睫之后,“臣参见皇上。”
他绕过书案坐了下来道,“免礼,不知顾銮仪有何要事禀报?”
“臣……”他游移了一下才道,“臣是想问皇上一个问题。”
“当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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