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和其他病人一起,大闹一场,我趁乱逃跑。”
“我们不是精神病,只有精神病才这么玩。”
“就是就是。”
“……”
温郁金弯腰把头递到每个人手里,一一蹭过,“拜托拜托,求你们了,陪我这个精神病玩一下好不好?看在我生病的份上,好不好嘛?”
“我想看你的蓝眼睛,”小女孩拉着温郁金的衣服摇晃,“我喜欢你的蓝眼睛。”
“我也要看。”
“我也要看大海。”
越来越多的人附和道。
温郁金一怔,真的想出去吗?这里或许才是他该待的地方,大家都很和谐,不犯病的时候都天真浪漫,有的人笨得可爱,有的人沉稳可靠,聪明至极,他不知道东西,他们都知道。这里没有偏见,没有阶级,没有恃强凌弱,或许这里真是乌托邦。
可是甘遂……
甘遂肯定又在生他的气了。
至少要去给个解释,让甘遂不要为他这种无关人员生气。
“它看不见了。”
温郁金蹲下去,解开布带,露出那只无法聚焦的眼睛,“没有以前好看了。”
“好看,你是这里最好看的,我喜欢你。”小女孩扑进温郁金怀里,亲了他一口,“大家都会帮你的,不要忘记我们,有空就来找我们玩,温郁金哥哥。”
凌晨三点,精神病院警铃大作,所有的病人在灯光昏暗的走廊里奔跑,有的人骑滑滑车,有的人拉着人体骨架跳舞,有的人抱着音响高歌,所有出口都被精神病人堵住,唯有那个有蓝眼睛的,像猫一样瘦弱的人通行无阻,从通火通明的医院,跑向了漆黑的街道。
在这之前,每个病人都在枕头底下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拯救蓝眼睛猫咪,打倒万恶的肮脏人类!”
为了和病房里的人打成一片,温郁金很多时候都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他们吃,这让他营养不良,逃跑更是让他精疲力竭,头晕眼花的他没办法做出正确的选择,但他知道要一直跑,不然就要被抓住。
突然一束强光照来,温郁金腿一软,跪坐下去,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看向停下的车,下意识地伸出手,叫出了他挂念了很久的人的名字:“甘遂……”
“啊,看看,我们捡到了什么好东西。”
温郁金已经没办法睁眼去看说话的人了,径直倒在了那些人的面前。
江南勤用脚将温郁金翻了面,蹲下去细细看了看,说:“看来我们得给甘遂打个电话,说我们捡到他的小仆人了。”
“急什么啊,甘遂是模范好学生,现在正睡觉呢,你打扰人家好学生干什么?”黄任格撩开温郁金的刘海,吹了个口哨,“没看新闻怎么说的吗,这是男妓,今晚没尽兴,要不……”
“新闻说的真吗?要是真的,那甘遂让温郁金当他的仆人,不会是玩这小子吧?我就说看这小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正经人哪长这么骚。”
后下车的冯连君伸手拦住他们,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甘遂,这么做不好吧。”
黄任格诶了一声,伸手搀起温郁金,说:“甘遂是咱们好兄弟,他的仆人就是我们的仆人,借来玩玩怎么了?再说他现在可是阴沟里的老鼠,甘遂恐怕避之不及呢,我们这是在保全咱们好兄弟的声誉,是为他好,怎么不行?走走走,这温郁金我们可是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现在人在我们手里,你们真不想玩玩?”
冯连君皱眉拒绝:“怎么玩?我又不是同性恋,再说我可不乱搞。”
黄任格把人放进车里,看着坐进来的人说:“那你录像得了,我和南勤倒想尝尝,对吧?”
“嗯……”江南勤凑上去看温郁金的脸,玩味地说,“长得不错,叫起来应该也好听,我玩。”
不久之后,温郁金醒了过来,睁眼一片漆黑,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他的眼睛被蒙住了,他想伸手去摸,手也被绑住了,凉凉的风进入皮肤,他才知道他被脱的一丝不挂。
“什么人?!”
“你喜欢甘遂对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把冰凉的杯壁贴在他唇上,酒味直冲脑门,他呛得直咳嗽,那人说,“那甘遂是不是跟你上过床啊?”
温郁金一颤,剧烈挣扎起来。
“啊哈哈哈……”
黄任格眯起了眼睛,“好玩,真好玩,像你这种笨蛋,不用回答,我们都知道答案了。”
“你们……?”温郁金又想起来百日誓师大会那天无数双令他害怕的眼睛,他顿时抖如筛糠,摇头否认,“不,不,我不喜欢甘遂,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甘遂没和你上床,那就是你和别人上床了,对吗?男妓。”
“没有……!我不是男妓!我不是……”
温郁金往后缩着,在一旁不说话的江南勤一把抓住温郁金的脚,把他拽到面前,黄任格往他头上淋红酒,啧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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