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干人等早已腹诽心谤,一直旁敲侧击提出观点——也许多安排几个匹配度高的oga,无论家世如何,龚家下一任继任者,拥有更多样化一些的选择也不错。他们言辞凿凿,拖动航母的领头人,不需要去在乎什么道德败坏,礼仪三观的指责,合适的,才是最有效的。现如今天上掉下来一个现成的,完完全全可以先用来打个草稿,龚若松不在乎这孩子是否就是正确答案。
“崇丘?!”龚若松觉察到这是龚崇丘的无声抗拒,语气逐渐威厉起来。
“我在的,爷爷,”他斟酌片刻,拖延时间:“我想先去看看孩子,再与您商量如何?”
龚若松得其所哉,心下满意,不愧是自己亲自栽培的领头人,表面风清云朗,不把话说满,里子总该带着走前三步看后三步的持重。
次日,龚崇丘假装迷路实则绕道儿童内分泌科,远远就瞧见蓝条纹病号服的孩子蹲在实验小农场里喂羊。
实验小农场建在宽大玻璃暖房里,气温湿度调节适宜,孩子没有再穿昨日笨重外套,更显得小小一坨,还没只羊羔壮。稚嫩小手从码成方块的草垛里抽出软和干燥的草料抖抖开,边顺着摸低头吃草的,跟他一样是个小卷毛脑袋的小羊边奶声奶气嘟哝:“慢慢吃哦,医生阿姨答应我,以后我可以单独喂你,你就不会抢不过那些大羊羊,不会吃不饱长不高了。”小羊嚼着草,拱了拱他的脸,逗得他咔咔直笑。
谁能想到,昨日哭着嫌弃着离开他怀抱,今天对着只羊都能这么开心的孩子,多多,竟然即将成为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亲儿子!!!
多多倒是没看见龚崇丘在一旁打量他,更不可能了解龚崇丘此刻的心绪澎湃。他呼噜着小羊的脑袋毛,小手指不小心蹭到它的耳朵,敏感的耳朵甩了甩,嘴里正咀嚼得起劲的草梗,眼看着就要戳进多多眼睛。
干草晒得脆硬尖利,哪怕是孩子会生理反应闭上眼睛,那薄薄一层的眼皮,龚崇丘快如闪电的一只手下意识挡到多多眼前:“小心!”
草梗划伤龚崇丘手背,擦出一条血痕。龚崇丘就着这只手,格挡开小羊,有惊无险化解一场危机。小羊踉踉跄跄被推开,一头雾水萌呆呆地忘了吃草,只咩咩叫唤又要凑过来。龚崇丘一甩手臂驱赶,另只手大拇指搓了搓伤口,不愧是优质alpha,只渗出一抹血痕,凝血功能强大。
多多重见光明,回身抬起头,聚起的光线被龚崇丘高大身影遮挡,他转了个方向盯着龚崇丘细看:“是你,哼,你这个坏人吓到小羊啦!”谁说小孩没有隔夜仇,多多鼻子喷出一声冷哼,动作夸张的扭过头不看龚崇丘。
龚崇丘向来脸皮厚得可以,站到多多旁边,随手抽了几缕干草饲料敷衍地塞进刚被自己轰开的羊羔嘴里,照着小羊脑袋摸了几把以示友好:“我也是来喂羊的。”他笑得人畜无害,朝着多多努努嘴,递上昨日两父子遗忘的提篮,提篮里草料看起来晒得柔软,用来喂小羊羔将将好。
多多眼前一亮,认出是自己昨天精心给小羊挑选的青饲料,也不再计较之前自己的眼泪为谁而流,愉快地掏了一把伸到小羊嘴边:“你吃这个,你吃,这是我昨天趁着天气好,特地去了很远的地方给你采的。”献出珍宝一般诚挚孩童的神情,尤其是看到羊吃到不停嘴,眉眼舒展的那种神态熟悉感,让龚崇丘迟疑。
小羊一直吃,多多就一直掏篮子,丝毫不介意龚崇丘给他掌着篮子,甚至着急的指挥龚崇丘:“哥哥你拿低点啊我都要够不到了。”直到他纤小的手指乱抓一气再没摸到草料,却囫囵触到一坨硬硬冰冰的铁疙瘩。
他感觉疑惑,踮起脚尖才把目光投向篮里,发现静静躺在篮底的变形大黄蜂!
“是bobobee!!!”多多喜大于惊,笑成一朵向阳花儿,摸了摸大黄蜂,把灼灼目光投向龚崇丘,满眼满心,只等他说出那句自己期待中的话。
“对,是bublebee,送你的。”龚崇丘也不纠正他的发音,只用自己语言重复,往前递了递篮子,示意他拿起来看。
多多这时候倒是扭捏着害羞起来,无功不受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把手往身后一背,目光闪躲,哪怕脑子里已经在尖叫兴奋,?也还是很好的展现了应有教养的推拒:“可是爸爸说我不可以乱拿别人的东西。”
龚崇丘不以为然,干脆利落的抖落大黄蜂上杂七杂八的草叶,咔咔开始摆弄它的关节,不一会就初见雏形,大黄蜂从机器人形态就要变成跑车形态。然而他又停下手中动作,借着余光打量多多,果不其然盯着他手里的大黄蜂目不转睛,他故作懊恼道:“接下来该怎么变形啊?我好像有点忘记了。”
傻孩子果然直钩也咬,主动上钩热情解惑:“我来帮你吧?我爸爸还说过好孩子看到别人有困难,要主动助人为乐。”这孩子可能真是自己儿子,拥有龚家人固有的话术大师的强大基因,真会顺水推舟,那点机灵鬼的小小心思,把龚崇丘逗得差点绷不住笑,但还要保持住继续往下演。
“好,谢谢你帮我,这本来就是送你的道歉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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