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黑雾冉冉而生,迅速笼罩了整个签房。随后他将左手小指伸进嘴里,‘咔嚓’一声咬断了一根指节,‘噗’的一声将这块血肉喷在了地上。
断指处血肉蠕动,马啸天的手指头急速重生的同时,那一块落地的血肉也开始急速的膨胀、蠕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曜炑就凭借着马啸天喷出的这一小块血肉,凭空凝聚了真身。
一抹星光从头到尾一扫而过,曜炑的气息就彻底稳定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马啸天,笑道:“你我本为一体,也就不客气了。唔,我在这里报案的话,需要什么程序?还有,这证据,要做得确凿一些。”
马啸天站起身来,眉心竖目睁开,冷厉的神光四射。他朗声道:“为天庭锄奸,为太初天罚恶,哪里需要什么证据?你只管说来,一切证据,都会有的……没有,也会有的。”
曜炑就比比划划的,说出了一番话来。
马啸天的眉头顿时一皱,他低声嘟囔道:“这证据,好做。”
眸子里神光四射,马啸天朝着那垂手肃立的一众下属官员飞快的报出了一连串的名字。若是有熟悉天庭官衙编制的人在此,就知道,这些人,尽是天枢秘阁,以及相关几个殿、阁、府、司衙门中,某些要害位置官员的……嫡亲血裔。
“去吧,用最快的速度,将这群娃娃杀一批,抓一批。”马啸天淡然道:“杀掉的那些,该有的口供,必须要有。抓的那一批,混一些真个一无所知的,剩下的那些,就直接搜魂,让他们变得乖巧一些。”
当即有两名主簿向马啸天和曜炑行了一礼,身体一晃,直接化为缕缕星光遁走。
马啸天又和曜炑轻声商议了几句,最终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罢了,越级上奏,乃是大忌……你以为?”
曜炑目光森森,比比划划道:“难不成你忘了?血衣司,有便宜行事之权。”
一道一道签令从马啸天的后押司签房发出,马啸天这些年来收拢的,血衣司的诸多心腹,还有亲近的官员,纷纷随着这一道道签令奔走起来。当然,这些往来奔走的血衣司所属,也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而负责真正机密勾当的那两位主簿,早已带着人,直奔真正的目标而去。
就在卢仚等人,在那混沌深处,和齐王大打出手;就在新上任的曜炘带着大队兵马,疯狂的剿灭三王一尊的地盘时,马啸天一马当先,曜炑紧随其后,两人绕过了血衣司主,绕过了巡天禁神卫的大统领,甚至绕过了天庭一层一层门禁森严的上奏体系,一封奏疏,直接送到了太初大帝的案前。
太初大帝正在太臰天做客,三尊大帝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太初承元殿中,唯有太初大帝的一尊分身,端端正正的坐在帝座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大殿中云烟缭绕,一万两千九百六十只巴掌大小的银羽飞鹤,正在那云烟中,伴随着大殿角落一对儿仙子女乐弹奏的妙音,轻盈如鬼魅的盘旋起舞。
太初大帝修为到了不可思议之境,他分化的分身,也衍生了独属于自己的灵性和癖好。
这尊常年驻守太初承元殿的大帝分身,不爱酒色,不爱兵戈,就喜欢看各色灵禽歌舞。
一份闪耀着淡淡血光的奏疏,被一名贴身的天官悄然无声的递了进来。帝座上的大帝分身轻轻一摆手:“嗯?怎么一点规矩都不讲?这奏疏,不应该是老君先审阅了,在递送上来么?”
那天官当即停下脚步,诚惶诚恐的匍匐在了地上:“陛下,是血衣司后押司马啸天递交的奏疏……血衣司,有便宜行事之权,他此次,正是行驶了这份权柄。”
大帝分身淡然一笑:“哦?马啸天?好似,有点印象……哦,想起来了,这些年来,他也算是一朵奇葩了,在血衣司那等地方,他算是新人中升官最快的一个。”
“不过,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吧?”
“如果只是哪个天官渎职,哪个天王犯戒……些许小事,就让他贸然动用这份特权,绕过了血衣司主和大统领两位上官,绕过了正经的奏告流程,将奏疏送到吾的面前……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的话,他可要小心他的皮!”
“不过,刚刚拾掇了一个不知死活,胆敢以‘齐天’为名的叛逆……找点小乐子,却也不错。这灵禽歌舞虽然美妙,这么多年来,看多了,也就这么回事。”
“或许,要按照本尊的建议……下次,不看灵禽歌舞,而是试试,将它们用诸般料理手段,好生炮制了,看看肉质如何?”
万多只正在歌舞的飞鹤翅膀骤然一僵,‘咣当’几声,起码有一半飞鹤胡乱的撞在了一起,一时间阵型大乱,吓得它们翅膀乱振,一时间整个大殿内都是凌乱的羽毛乱飞。
大帝分身笑得越发愉悦,他朝着那些飞鹤指了指,摇了摇头,随手一招,那份闪耀着淡淡血光的奏疏就到了他手上。
一指头点在薄薄的玉册上,一缕缕信息流出。
大帝分身的笑容骤然一僵,随后,他猛地站起身来,厉声喝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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