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的低笑出声,带着湿意的气息卷着浓厚的侵略性,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你是对这玩意儿好奇,还是对我这个人好奇?”
沈羡对上他的视线,大脑短暂的空白。
夜晚,二楼的卧室很安静,安静的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近如薄纸的距离,男人的气息全都喷洒在她脸上,沈羡被烫的心尖轻颤,酥酥麻麻的触感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
她没有任何闪躲,对上男人的黑眸:“东西和人,我都很好奇。”
话落,男人又凑近点,懒散地笑着:“好闻吗?”
虽说两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但沈羡总觉得,他的下巴在蹭她的额头,心脏砰砰的,身体慢慢变的僵硬,缓了半分钟,她才面色寻常地道:“挺好闻的,你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属于男人的气息忽然拉远,顾衍站起来,仿佛刚才温馨的那幕是错觉,他淡淡的道:“没有,谢谢。”
沈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已经过去三年了,为什么她还记得这么清楚?
每一幕都清晰的像是发生在昨天。
她加快收拾东西的动作,把浴室里属于她的东西都装进袋子里,临关门前,她最后扫了眼——她的东西拿走后,浴室里竟然空了大半。
生活三年,总归有些痕迹的。
她去书房把她的书打包,又叫沈司澜喊来几个保镖帮她把东西搬下去,最后回到卧室,站在门口看那副婚纱照。
拍婚纱照那天,她应该是很开心的,看着男人的眼神里满是甜蜜的期待。
关门前,沈羡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生活三年的卧室,以后都不会再进来,而且说不定很快就要有其他女人进来。
哦不对,按照顾公子的性子,不会让他的新婚妻子住她住过的地方的,他们应该会搬去新家。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
“砰”的一声,关门的瞬间,有什么东西像是被门板隔绝,整个人的心里都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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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澜晚上有事,把她送到十号名邸就驱车离开。
保镖帮她把行李搬到楼上,等人都走后,沈羡突然觉得有点疲倦,她爬到床上,仰脸看着天花板,盘算着后天还要去工作,她需要很快调整好状态。
在床上躺着躺着,沈羡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醒来之后看了眼手机,里面全是顾衍的未接来电。
又怎么了?
离婚了还要来烦她!
沈羡微微蹙眉,直接回拨过去,刚睡醒的缘故,她嗓音有点哑,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出声,话筒那端的男声又低又冷,俨然夹着怒气:“沈羡,谁准你把东西搬走的?”
被他这么一吼,沈羡睡意全都消散:“你有病吧,我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搬走?”
“什么叫你的东西,你的内衣哪件不是我买的?”
他是脑子有毛病?还是在故意找茬?
沈羡想也不想地冷嘲回去:“你要我的内衣干嘛,给下任顾太太穿?我是分走你不少钱,你也没必要穷酸成这样吧,说出来不嫌掉价吗?!”
越说她越气,怎么会有这么斤斤计较的男人:“你要是非要跟我计较这点钱,我可以转给你,叫助理把账单发给我,我双倍赔给你。”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沈羡气的就要把电话掐断时,男人突然出声,嗓音沙哑淡漠,但细听有点微微的僵硬:“我不要钱,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说完,没等沈羡挂电话,他直接把电话掐断。
沈羡气的好半响才缓过来,他哪根筋又搭错了?
他的东西?她的内衣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东西?
都离婚了还来挑她的事儿,烦不烦!
挂断电话后,顾衍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卧室内开着灯,柔和的光线洒进每个角落,安静的没有任何声息。
男人的右手落在沙发扶手上,力道重到关节泛白,神色不似平常那般冷静,呼吸紊乱的很长时间都没缓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重新扫过空荡的卧室。
她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就像是要把她自己从他生命中抽离一样,干干净净的毫不犹豫。
上次,她只是搬走很少的东西,他感受并不深刻,他知道她早晚会回来的。
她的东西放在这里,他就可以当做她人也在这儿,就算短暂的离开,可终究会回来。
现在都搬走了,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你去喜欢别人吧,我们到此为止。】
他闭上眼睛,动作维持很久都没动。
空虚。
他被抛弃了。
孤独又空虚。
你的深情对我来说就是……
挂断电话后, 沈羡坐在床上缓了很久,才平复心头的怒火。
烦不烦,都离婚了还要来骚扰她!
她下床慢悠悠地收拾东西, 刚把房间打扫的差不多, 手机铃声忽然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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