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赶着向前走,有一个走着走着,忽然就倒下了。
武三不耐,手中长刀一挥。
噗!
刀光一闪。
鲜血飞溅。
一颗头颅落了地,骨碌碌滚了一圈,沾了泥土落叶,一双眼睛绝望地睁着。
这血腥残忍的一幕,令流民们恐惧得瑟瑟发抖。他们不敢多看,慌张地扭过头,沉默着往前赶路。
对武三来说,杀人是家常便饭。这些神情麻木的流民,在他眼中如猪狗一般,根本算不得人。
他又砍翻了一个走路踉跄的流民:“你们都听好了,老老实实跟着我们。事情办完了,给你们每人一袋粮食。谁敢乱叫乱跑,老子立刻就砍死他。”
流民们大气都不敢喘,拼尽全身的力气往前走。
武三等人都有马。
不过,既然扮做流民,总得装装样子。一百多匹骏马,都被系在林间。暗卫们穿着破烂衣裳,腰间挂着长刀,背着弓箭,迅疾向前。
天色很快暗下来。
官道上没了行人,空荡荡的。几百米外的驿馆映入眼帘。
驿馆不知建了多少年,很是破旧,屋舍倒是不少。宽大的门外已经悬起了风灯,被风吹得摇摇摆摆。
邱大摸了过来,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武三眯了眯眼,随口道:“等天黑,你带几个人潜进去放把火,火势一起,我们趁着混乱冲进去。”
“将东宫侍卫都杀了。押送的士兵也都杀了。”
“裴家人留几个,别杀光了。”
……
利箭
“青禾堂姐!”
“他们过来了!”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夜幕笼罩。驿馆内一片令人窒息的紧张和沉闷。年迈的老人带着幼童躲进了地窖里。裴风裴萱不愿去地窖,坚持留在裴青禾身边。
要成长要磨砺,确实该见一见血。
裴青禾也就应了,嘱咐两人跟着自己不要乱跑。裴风裴萱齐齐点头,就如挂件一样牢牢粘在堂姐身后。
裴燕年少胆大,知道今晚要有一场血战,半点不畏惧,竟是格外激越亢奋。她爬上墙头,盯着四周,很快转头示警。
裴青禾略一点头,比划了个手势。
裴燕立刻噤声不语。
裴芸也在墙头上。她俯下身子,紧紧握着弓箭,心跳加速,手心直冒汗。
她确实自少习武,身手过人,箭术精准。不过,以前拉弓射杀的是鸟雀或猎物,从未杀过人。
擅长射箭的裴氏女子不在少数,挑出二三十个没有问题。不过,就连孙校尉麾下大头兵都不是人人有弓箭,几个东宫侍卫倒是带了不少兵器,匀出了两架弓箭和几把长刀。
裴青禾从大头兵们手中换来的破旧兵器,今晚也派上了用场。共计三把弓箭,六把长刀,另有两支长枪和一把剑。
裴青禾拿了弓箭和长刀,其余兵器,分给了身手最好胆子也最大的几个人。
其余裴氏女子,没有趁手的兵器,便各自握紧了手中的木棍。正面对敌时,至少还有一拼之力。
裴青禾的战前动员很简单,就一句话。
想活命,就别怕死。
冒红菱握着长枪,咬紧牙关,秀丽的脸孔异常紧绷。
她不想死。
小狗儿没了亲爹,只剩她这个亲娘。她要拼命,她要活下去。为了儿子,她必须得活下去。
吴秀娘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长刀。她嫁进裴家二十多年,一身武艺早就撂下了。这些时日的训练,让她慢慢找回了昔日练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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