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雨落点点头。她小时候可是打架好手,村子里没有小朋友敢欺负她的,她拿着一根长棍子,比比划划,做孩子们的老大。她没上学之前是完全看不出来有读书天赋的,父母还以为她是一个小混蛋。
顾峻川上下扫量她一眼:“你现在就不混蛋了?”
蔺雨落不跟他争辩,跟着他上了车,把那两个包装盒放在脚前,用小腿挡着,生怕顾峻川刹车时候磕到它们。能看出来是真心喜欢的。
“高沛文说你前段时间去公司都不刮胡子,留了满脸络腮胡,看着跟野人似的。”
“她当着我的面可是夸我帅。原话是:你可真是太适合这种欧美胡了。”顾峻川嘲讽了一顿高沛文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顺便叮嘱蔺雨落别跟她学。但转念一想,没准高沛文这个德行就是跟蔺雨落学的。
“胡说。”蔺雨落为自己辩驳:“你怎么这么爱胡说。”
顾峻川笑了一声,认真开车。到地方停好车后,他拿出手机来,对蔺雨落勾勾手:“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
蔺雨落头凑过去,看到顾峻川的手机屏幕上是几只小猫的照片。它们正在一棵树上玩,有的爬到树枝上,有的卧在草地上,好不快活自在。
“哇!这么大了!”蔺雨落指着一只头上有虎斑纹的小猫问:“这是不是没有奶吃的那只?它现在长得最精神。”
“嗯哼。”顾峻川收起手机:“没白喂,长得不错。现在它们成了营地的吉祥物,每天耀武扬威,再也不怕人类伤害它们了。它们的妈妈每天躺你蔺姐帐篷门口,看起来像坐拥整片营地。有一天还叼了只老鼠报答你蔺姐,把你蔺姐差点吓出心脏病。”
蔺雨落想象蔺一下那情形,笑了:“真好。”
顾峻川人靠在座椅上,微微偏过脸看她。从生腌以后就没见过她,也没说过话。她状态好多了,说说笑笑,好像一切都过去了。顾峻川其实挺想她的。有那么几次想去看看她,但都忍住了。蔺雨落这个人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成长一个人疗伤,多一个人她都会觉得心理空间被侵占了。
两个人这么聊会儿天,难得没吵架没拌嘴。
顾峻川送蔺雨落上楼,仍旧没有送到家门口,还有几个台阶的时候就停下,看她开门。
蔺雨落觉得自己这个家八成是有什么东西碍顾峻川眼了,他嫌弃得那么明显。进门后把礼盒放到沙发上,盘腿坐在地上,小心翼翼拆礼盒。
当她回到老宅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可惜了。可惜了儿时用的那些东西,现在成了废弃物。好在顾峻川把它们偷走了。它们在顾峻川手里,被重新赋予了生命。
蔺雨落挨个看那些碗,心里暖洋洋的。她也给蔺雨舟拍去照片,让他看一看他们的童年回忆被修好了。
“川哥当时买了那么多东西,其他东西用来干什么了?”蔺雨舟问。
“我不知道。”
“早晚会知道的。我发现他总是憋大动作。”
蔺雨舟过去一段时间倒是见过顾峻川几次,在救援队活动上。他胡子拉碴难掩野性魅力。总有人喜欢他。蔺雨舟无法想象被很多女孩喜欢是什么感觉,有一次他甚至问过顾峻川。顾峻川本人对这些倒是没有感觉。他并不以此为荣,并且觉得在他眼中,感情就分两种:我喜欢的和我不喜欢的。我不喜欢的喜欢我跟有什么关系啊?
蔺雨舟被顾峻川问愣了:“一点关系没有?”
“没有。”
“所以她们说你是禽兽。”蔺雨舟说。
顾峻川觉得自己禽兽就禽兽了,比起禽兽来,他更讨厌跟别人搞暧昧。他宁愿没事跟苏景秋喝点酒,也不愿意花时间跟别人搞那些有的没的。
顾峻川就是这样的人。
他把车开到小区外面停下,买了杯咖啡准备喝完再走。咖啡快见底的时候看到蔺雨落竟然从他的停车位经过。她耳朵里塞着耳机,目不斜视,快步走在路上,好像周围的一切跟她都没有关系。顾峻川觉得她状态很奇怪,就下了车跟上去。一直跟着她走,走到腿快折了,看到她走到了科学院门口后又折返回来。十几公里,真冤!
我可真是多余跟着。顾峻川心想。他看蔺雨落说说笑笑的样子,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然而蔺雨落的心是一口深井,他根本都看不到底。
顾峻川觉得自己跟个大傻子似的。
他跟在蔺雨落身后,目送她回了小区,再坐回车上的时候,发现今天的好心情消失殆尽。他迫切想喝一杯,于是打给苏景秋。
苏景秋听起来已经酒过三巡,微微大着舌头说:“来我家找我,我给你开酒。”
顾峻川去苏景秋家里,看到他把酒窖里的好酒都拿上了楼。看见顾峻川就朝他摆手:“来,喝了它们。”
“你怎么了?”顾峻川觉得他不对劲,问道。
苏景秋拿出手机,费力找到一张照片给顾峻川看,是郑良的结婚照。她跟她的异地恋男友领证了。她真的是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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