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你就带走吧。”阮丛说。
林知韫和陶念刚把行李搬上车,正准备出发,李校长和几位村干部就提着大包小包赶了过来。
“林老师,阮书记,等等!”李校长一边招手,一边和身旁的村支书合力将一个沉甸甸的竹筐抬过来。里面满满当当地装着自家熏的腊肉、腊肠,还有一篮筐还带着泥土气息的土鸡蛋。
“一点心意,带着路上吃。”李校长说着,不由分说地帮着把东西塞进后备箱。阮丛也在一旁搭手,轻声对林知韫说:“收下吧,大家天没亮就起来准备了,你不拿,他们心里过意不去。”
看着这些饱含深情的土产,林知韫和陶念的眼眶都有些发热。
车子缓缓驶出村口,陶念透过后窗还能看到李校长一行人站在山坡上挥手的身影,像一排扎根在山脊上的白杨。
阮丛透过后视镜看着越来越小的村庄,忽然轻声说:“后备箱那包红色塑料袋里,是张阿姨偷偷塞的草药贴,说她闺女用这个治腿疼特别灵。”
陶念伸手握住林知韫的手:“等回去我帮你贴。”
“哎呦喂~~”阮丛突然噗嗤笑出声:“你们猜前妻姐回我什么?”她晃着手机屏幕,“她说‘地上凉不凉’?”
陶念顿时耳根通红,林知韫却从容地说道:“告诉她,下次换她来试试就知道了。”
林知韫刚拿出蓝牙耳机,盒子才掀开一条缝,陶念的手就伸了过来,熟稔地捻走其中一只,戴在自己耳朵上:“我也要听。”
阮丛立刻不想理她们了。
耳机里流淌出温柔的旋律,歌词清晰地传入耳中:
同一刻飞上天同一刻跌下水
谁可以做情侣动作不一致又一对
要是你没法起飞我亦会争取
留在这泳池里陪着你鸳鸯再戏水
……
泥沼里暴潮里仍共你形影不分一对
太快了肯等太慢了肯追
才可以绝配成伴侣[1]
陶念当然知道,这首歌是林知韫精心挑选给她听的。那旋律里的缱绻,歌词中的诗意,都像是她迟来多年的告白,正通过这小小的耳机,一字一句地淌进心里。
当唱到那句“太快了肯等,太慢了肯追”时,陶念的指尖在林知韫的掌心轻轻挠了挠,声音带着些许哽咽:“这句……写的好像就是我们。”
林知韫的唇角扬起一抹了然又温柔的笑意,更紧地回握住她的手:“嗯,现在我们的步调,终于一致了。”
恰在此时,车子驶入漫长的隧道,窗外的一切瞬间被黑暗吞没。在这短暂的与世隔绝中,视觉被剥夺,唯有耳机里流淌的旋律和掌心传来的温度无比真实、无比清晰,仿佛成了整个世界唯一的支点。
当车子冲出隧道,刺眼的阳光重新洒满车厢的瞬间,她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无需再多言语,答案早已写在那首共同聆听的歌里,写在彼此紧紧交握的手中。
陶念将头轻轻靠在林知韫的肩上,闭上了眼睛,让歌声将自己完全包围。她想起自己那些拼命追赶的日夜,也想起林知韫看似疏离却始终未曾远离的等待。
原来,她们真的像歌里唱的那样,一个快了懂得等候,一个慢了也勇敢去追,才终于走到了今天步调一致的这一刻。
林知韫感受着肩头的重量,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填满。她微微侧头,便能闻到陶念发间淡淡的清香,与歌声融为一体。
这条路她们走了太久,但幸好,最终等来了同频的彼此。
车子缓缓驶入汉阳县汽车站,阮丛看了眼手表,语气带着歉意:“我下午县里还有个会,得先走了。我安排辆车送你们吧?”
“别麻烦了,”林知韫摇摇头,“我们行李不多,坐汽车去栖山很方便。”
阮丛的目光扫过后备箱里那几个颇有分量的箱子,显然不信。
陶念见状,笑着挽住林知韫的胳膊:“阮姐你放心,我们找个地方寄存一下,轻装上路,没问题的。”
“那……好吧。”阮丛叹了口气,张开手臂用力抱了抱林知韫,又紧紧抱了抱陶念,“保重,有机会再见。”
拥抱的瞬间,阮丛悄悄将一枚茶梗蝴蝶放入林知韫的口袋,那是用当年一起扶贫时采的茶枝编的,翅膀上还留着岁月的痕迹。
车子驶远后,林知韫摸出口袋里的蝴蝶,在阳光下微微转动。
她明白,阮丛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们:山高水长,情谊不忘。
她们找了一家烟火气十足的螺蛳粉店。陶念主动去点单,然后端着一盘红彤彤的酸嘢回来。
“先开开胃。”她递给林知韫一根签子,“试试这个酸芒果,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挺能吃酸的?”
林知韫接过,咬了一口,酸得眯起眼,随即而来的辣味又让她忍不住笑了:“是这么个味道,够劲。”
这时,两碗热腾腾、冒着浓烈香气的螺蛳粉端了上来。独特的酸笋味混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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