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可能来找我……就算找我,我也不会帮他!”她有点歇斯底里地喊道。
“为什么?他毕竟还是你的丈夫——”
“我恨他!”王小棉咬牙切齿地打断路天峰的话,“难道你们不明白吗?他根本不爱我,他只想要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娶妻生子’是他自认为需要完成的人生成就,而我不幸成了牺牲品。”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
“离开?我能去哪里?”王小棉凄然地笑了起来,“那家伙被抓起来的时候,我们才结婚不到半年,我的父母原本就反对这门婚事,东窗事发后更是不再认我这个女儿;亲戚朋友都把我当作瘟神一样,避之不及。我连一份稳定的工作都找不到,想出去另租一个房子,避开媒体的关注,却根本拿不出那个钱来。你以为我喜欢住在这里吗?浴室里面可是有三位无辜女生的冤魂未散啊……”
王小棉越说越激动,面红耳赤,胸部不停地起伏着,像是压抑了很久的话,终于能够一吐为快。
路天峰心里有点相信她的话是真的,汪冬麟应该没有回来过。
但他为什么要特意跑到d城大学地铁站?
胸口忽然一阵发闷,路天峰想到了一种更可怕的可能性——汪冬麟正在模仿自己的战术,他只用了短短几个小时,就在自己身上学会了所有逃脱警方追捕的思路精髓。
他出现在附近的唯一原因,就是要诱导路天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男人实在太恐怖了……”路天峰自言自语道。
“不对,我觉得他根本不是人。”王小棉流着泪,冷冷地说。
五月三十一日,晚上七点,d城北郊。
僻静的河边,有一辆红色小轿车歪歪扭扭地停在公路桥底,四下无人,车子则在不停地微微晃动着。
终于,晃动停止了。
衣冠不整的女人喘着大气,瘫在后座上,满脸红晕。
“坏蛋,刚才还骗人家,说你想去酒吧散散心,结果——”女人娇嗔着说。
“在这里散心也不错嘛。”汪冬麟笑着,把手探入女人的上衣。
“嗯……可人家还想去摩云镇见识见识呢。”
“好啊,我保证,等会儿就带你去。”汪冬麟边说,边低头亲吻怀里的女人。
他早就知道,他的外在魅力就是他最大的武器之一,千万不要随便浪费。
一阵热吻过后,女人浑身发软,娇滴滴地呢喃道:“够了……快上路吧……”
“真的够了吗?”汪冬麟坏坏地盯着她。
女人羞涩地转过头去:“嗯,够了,换你来开车吧?”
“好的,让我来送你上路。”
女人欣喜地点了点头。
汪冬麟心中暗暗叹息,这世界人的笨女人怎么那么多?
趁着女人低头扣纽扣的机会,汪冬麟举起右手,用手掌边缘狠狠地砸向女人颈脖后方。
“呜——”女人怪叫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倒,脑袋撞在前座椅的后背上。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后脑勺又被砸了一下,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汪冬麟扶着昏迷不醒的女人,将她拖下车,再慢慢地带到河边。
晚上的河水看上去是黑色的,比夜更黑。
“下辈子可不要轻易相信男人了哦。”汪冬麟蹲下身子,凑在女人的耳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
女人似乎意识到什么,右手挣扎着抓住了汪冬麟衣服的一角,身体动了动,但没能醒过来。
而且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汪冬麟用力地将她的脑袋按到河水里头,然后哼起了儿歌: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不对,今晚可没有星星呢。”
没有星星,没有月光,头顶的天空和汪冬麟的内心一样,只有一片黑暗。
没多久,女人的手渐渐松开,无力地垂入河水之中。
四周一片寂静,衬托得汪冬麟的呼吸声格外粗重。
两个变量
1
五月三十一日,晚上七点三十分,d城大学,教工宿舍区。
已经退休的袁成仁在楼下散完步,回到自家刚坐下不到两分钟,一壶热茶尚未泡好,门铃就响了。
“谁啊?”袁成仁一边问,一边慢吞吞地踱步去开门。
“袁老师,是我,章之奇。”
袁成仁打开门,看着门边的章之奇,先是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哎哟,几年没见,怎么成熟了那么多呀!”
章之奇讪讪地笑着说:“老师,我这不叫成熟,叫老了。”
“胡说八道,在我面前你有资格说‘老’这个字吗?”袁成仁拍着章之奇的肩膀,师徒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屋内。
袁成仁是国内排得上名号的犯罪心理学家,当年章之奇在d城大学心理学系就读时,袁成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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