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清转过头看向越茹灵,面露浅笑:“我带你们去正厅用膳,过后让下人带你们去别院休息,待休整好再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越茹灵:“有劳了。”
——
夜深时分,风铃儿擦着湿透的发丝,随手拿起灯棒拨弄倒下的烛心。
“咚咚咚。”门外传来欢快的敲门声。
“师妹!夜色正好,出来喝酒啊。”
风铃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开了门,站在门外的越茹灵捧着两坛酒,笑的比月色耀眼。
“这哪儿来的酒?”
越茹灵看了看怀里的酒坛子:“侍女说我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她,我就管她要了酒。放心吧,是果酒,不醉人的,趁师兄不在,咱俩偷喝一点。”
风铃儿打量了一下两个和脑袋差不多大的坛子,一脸黑人问号。
这叫喝一点?!
她侧过身让开道:“那…进来吧。”
“不不不。”越茹灵摇摇头,“咱俩出去喝,来的路上我看见个亭子,旁边的树结了满满的白花,风一吹,像下雪了一样,我想带你去看看。”
风铃儿犹豫了一瞬答应了,实在是越茹灵那张脸太蛊惑人了。
就那么盛着月光,期盼的看着她,微弱的灯火,闪烁的繁星都成了点缀,精致艳绝的眉眼盈盈带笑,谁又能拒绝她呢。
披着半干的发丝,抱过其中一坛酒,跟着越茹灵出了房门。
亭子确实离得不远,走了约一刻钟左右,铺着青石的小路蜿蜒而上,路两旁是高低错落的流苏树。
花极盛,团团簇簇开的拥挤,远远看过去,像缀满了雪挂满了云,风一吹窸窸窣窣的飞下来,落在发顶,在鼻尖,在手心。
“发什么呆呢,快过来呀。”
越茹灵伸出一只手拉过风铃儿,两人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
夏天的夜晚连风都带着暖意,柔柔的裹着清甜味围绕在身边,手心里细长的花瓣软的不可思议,月色下,它们像是在发光。
风铃儿差点以为她在梦里。
越茹灵倒了一杯酒水递到风铃儿面前:“很美吧?”
风铃儿端起酒杯舔了舔,清淡的果香与鼻尖的花香相得益彰,舒适的喟叹出声:“很美。”
月色很美,夜风很暖,她连日来的紧绷都松懈下来,不自觉的多喝了几杯。
半晌她托腮半靠在桌旁,手里把玩着玉杯,四肢变得软绵绵轻飘飘的,心情都跟着昂扬起来。
“嘿嘿,师姐。”
“嗯?”浅酌的越茹灵小声哼着曲,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怎么?”
“你好漂亮。”
“哈哈。”越茹灵低笑:“怎地突然夸起我来了。”
“我在说实话啊,就是很漂亮。”
“哈哈,好,我知道了,师妹也很好看哦。”
“师姐,我还想再来一杯。”风铃儿双手捧着酒杯,手臂伸的直直的,像个讨零食的孩童,越茹灵此时才发觉不对。
她摸了一把风铃儿微微发烫的脸颊,风铃儿顺势蹭了蹭她的掌心,小模样乖巧得很。
“师妹,你醉了?!”越茹灵惊诧的扣下对方手里的杯子。
“才没有哦。”她以前可是能对着瓶吹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醉。她只是,只是有点热罢了。
她摸索着想要夺回酒杯,却被越茹灵拦住:“乖,不能再喝了。”
风铃儿缓缓眨了眨眼,似乎很不理解的样子:“为什么?”
“因为明天会头疼。”越茹灵轻声哄着迷糊的风铃儿。
风铃儿的手指缓缓收进袖袍里,静静地盯着越茹灵,微微抿着嘴角,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但莫名的就让人察觉到,她其实不开心了。
越茹灵头疼的藏起杯子和酒坛,突然理解起师兄来了。
轻浅的脚步声踩着落花落叶,由远至近。
越茹灵惊得起了冷汗,扭头看过去,琢磨着该怎么解释才会让师兄放过自己。
还好来的人不是周或。
“饮酒赏月,茹灵好兴致啊。”
越茹灵松了口气,摆摆手:“弈清也是来赏月的吗?”
待走的近了,层迭的花雨下,越茹灵清丽的脸庞越发精致,美得如山中精灵,弈清神思一阵恍惚,一时竟失了言语。
“…我…”弈清抚弄着手中折扇,回过神来:“某听见这边有人声,便想着过来瞧瞧。”
更近一点的时候,他余光里瞟到了风铃儿,她着一身淡蓝色衣裙,披散着长发,隐在了夜色中,怪不得刚刚没瞧见她。
许是听见别的声音,风铃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眼神直勾勾的盯着。
“妹妹也在呢。”看见风铃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弈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风铃儿辨认了眼前人好一会儿,才嗫嚅嘴唇,轻声吐出两个字:“狐狸。”
“狐…?”弈清睁大了眼睛,难得失了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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