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面不施粉黛,气质端庄威严,柳眉轻蹙,身着学院长衫,步伐沉稳有力。
玲珑正要提醒,卫安怀心中了然,主动作揖行礼道:“卫某见过柏夫人。”
柏夫人见他气质出众,容貌清俊,心里的不喜先去了三分。
二人不曾见过面,却能准确道出她的身份,可见伶俐知礼,眉目当即柔和下来。
“无需多礼,坐吧,我知你是安乐的兄长,只是安乐现在正在学堂上课,还有一个时辰才放学。”柏夫人点点头,一时竟不知如何称呼他,卫安怀见柏夫人坐了,这才落座。
“家妹有劳夫人照顾了。”卫安怀闻言,只能按捺下焦灼的心思。
如此青年才俊,柏夫人越看越欢喜,看在她那混账侄nv的份上,想着说些贴心话,好宽慰他紧张的心情。
只是他刚才自称卫某,唤她为柏夫人,她早就知道宜镜为他另取了新姓名,但他仍用回本姓,亦不愿同宜镜一样称呼她为二婶。
果真是她那混账侄nv弄了y险手段,所以眼前人才不情不愿。
柏夫人心下有了思量,把往日里的偏见撇去,添了对卫安怀一份怜惜关怀之心,声音慈和,将安乐来到北越后一应照料事务都道出。
卫安怀耐心聆听,听闻柏夫人如此jg心照顾安乐,虽然是受沈云之所托,但夫人对安乐这份真挚周到,真不b亲母nv差多少了,卫安怀千恩万谢。
“好孩子,旅途疲劳,先去梳洗歇息一番,待安乐回来,我立即让她去见你。”
柏夫人知他身t不似常人强健,如今将他视作晚辈,更是殷殷关怀,当然,同时少不得心中暗骂沈云之两声。
卫安怀如何休息的住,可柏夫人行事果决,一声吩咐就将卫安怀井井有条地安排了,没奈何,卫安怀只得听从。
“最近府中不是很宽裕,没能另起院落,委屈你在此将就一段时日了。”柏夫人带他到了西院一座幽静小院。
柏夫人因那栖子堂的富丽堂皇,误解了卫安怀好衣美食,又想着他那样出身,玉质人儿,虽然现在没落了,她们家也不应该亏待了。
当时点火是怀着极度愤恨的心情,烧毁了后更是畅快轻松,那想着还会回来,如今面对着这位和善的夫人,不像沈云之的霸道威b,卫安怀的做不出迁怒的事来。
他听到柏夫人一番话,顿时窘迫,急忙道:“夫人言重了,我虽生于富贵人家,但蓬门荜户亦是住得,小院雅致清新,多谢夫人费心了。”
柏夫人心中熨帖,年轻人神se清明赤诚,是个正派君子,她面上笑意盈盈,暗中打定主意要教训沈云之两句,不能总是让人家如此委屈。
南g0ng安乐兴冲冲冲进大门,玲珑追不上,更来不及告诉她兄长一事,安乐就跑回了她的小书房,照旧温习功课和写大字帖,刚一推开门,她愣住了。
卫安怀也愣住了,门口的小身影汇聚了他十年来痛彻心扉的思念愧疚,眼前不知何时起了雾,可他连眼都不敢眨,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安乐,我是你阿兄。”
南g0ng安乐惊yan过后便是不知所措,她回头惊疑看着玲珑,这般霞姿月韵,清雅绝俗的青年竟是她的亲人么?!虽然早就知晓,但阿兄竟然这么出se吗。
后者点点头,她才怯怯迈入门内,行礼低声道:“见过阿兄。”
“妹妹我来,坐这边。”卫安怀哽咽噙泪,但笑逐颜开,慌乱不安的心终于稳于实处。
南g0ng安乐只是不动,卫安怀想起她过去遭受的磨难,还有柏夫人的告知,知道她对陌生人很有恐惧戒心,心中更是难受,面上只显出笑容来,这一笑,恰是温柔清风,吹散一春愁。
“阿兄是来接我回家的吗?”南g0ng安乐踟蹰问道。
“安乐喜欢这里吗?”卫安怀听出她的不舍留恋。
南g0ng安乐攥紧玲珑的袖子,紧张道:“如果是呢?阿兄。”她很喜欢这里,沈姐姐很威武,b她高b她壮的男子都唯她马首是瞻;柏院长很温柔,她总能听到许许多多不同的故事;玲珑姐姐,花芙姐姐,好多姐姐,她们也好厉害,她在这里好自在,从来没有人欺负她,她可以读她喜欢的书,学想学的本事。
“那阿兄便同你一起住在这里。”卫安怀笑容加深。
南g0ng安乐更呆了,她心底泛起酸涩,阿兄笑得如此动人,眼底的哀伤却瞒不过她,与她为了讨好“假爹爹”一样,明明左手溃烂见骨也要开心地说“我一点都不痛哦。”
“我呜呜”南g0ng安乐开口不知道要说什么,眼泪先落了下来。
卫安怀一下子慌了,他上前一步,想抱起她哄哄,近前看到安乐的身量才想起,妹妹十岁了,男nv有别,只能让玲珑将她抱在怀里安慰。
“阿兄,手好痛呜呜。”
“不痛不痛。”玲珑赶紧轻抬她左手,褪下手套,开始呼呼,小姑娘左手还有稀疏疤痕未治愈。
卫安怀同样看到了疤痕,慌得眼泪也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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