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平均十里就会发现一具冰尸;又三十里,大约五里一具;再三十里……没办法统计,因为进山的修士,六成都到在了这里。
进去十个人,最多只能出来一个。有许多组队的修士,临行之前互相鼓励,发誓精诚合作、互帮互助,最后却一个也没能回来。
这样一片不是灭域却比灭域更加凶险的地方,山中四百里,一片雪白纯净、寒冰微蓝的山谷中,却有一片用灵玉建造的屋舍。
这几十栋房屋虽然规模不大,形制上却质朴大气,本身灵玉也是洁白,其上又可会玄奥灵阵,因而即便是有顶尖大修从雪山上空飞过,也不会发现这些玉屋。
这些屋舍中有一座精致典雅的亭子,却不是用来“观赏风景”之地,仅仅是为了放置一尊玉碑。这碑高有一丈二,也没有驮碑兽,显得分外朴素,甚至于寒酸。可是玉碑上的几个大字,口气却是极大:
监护天下!
山谷中人丁稀少,但是每一位都修为不俗,此时在亭子左侧的大屋中,正有四位大修环坐。
“今日……印家的那个小家伙,应该抵达七星山了吧?”
“峤国的那个老巫师带人去了吗?”
“七星山的第二层,埋葬的那一尊煞神,这次释放出来,乃是我们从幕后走向台前的第一步,我们终于要光明正大的以【监护人】的身份,出现在中州了。”
一番交流下来,四人问道:“该轮到谁了?”
便有一位无可奈何的站起来:“到我了。”他看上去四十多岁,身穿飘逸的竹纹长袍,左肩上趴着一只雪白的小兽,似猫似貂,正在打瞌睡。只是仔细看的话,他的脸上有许多细微的皱纹,似乎要比真实年纪显得苍老一些。
其实在场四人都是如此,按说强大的修士不应如此。
另外三人双手作揖:“托付给白宿公了。”白宿公推开了大屋里的一扇门,后面是一道向下的阶梯,他走了下去:“我这次巡视中州,会重点关注七星山,确保复苏煞神万无一失。
也会顺带检查一下我们其他的几处布置,耗费的时间可能会多一些……约么要四个时辰,到时候必然耗尽全身元力,还请诸位及时把我拉出来,并准备好【还天丹】。”
三人道:“辛苦白宿公,一切尽请放心,我们一定做好接应。”
白宿公走进去,那扇门便在他身后自动关闭。阶梯环绕而下,大约是地下三十丈,出现了一座宽阔的地下空间,这里矗立着一座三层小楼,但任何人看到这座楼的时候,都会立刻明白:这是一件强大的法宝!
甚至可能是整个中州,最强大的法宝!
白宿公走到了楼前,这楼有门有窗却不打开,而是投射出一道灵光将他吸了进去。
楼中,一片星光。
白宿公进来之后,便晋入了一种“先天”的状态,如同胎中婴儿般的漂浮在星光之中,无数光丝从星光中放出,钻进了白宿公的头颅,他顿时显得无比劳累,脸上的皱纹猛然增多。
这座小楼可以遍览中州大地,不管有什么的阵法封闭、法宝遮掩,在这座小楼面前,全都无效,除了不能看穿人的内心之外,整个中州在小楼面前毫无秘密。
这件宝物的诞生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几乎不可能有第二件出现。在天轨逆变之前,是绝不可能有这种宝物存在。恰恰是在天轨逆变的时候,这件宝物“巧合”的接入了天轨的一道“缺口”,借助天轨的规则,才拥有了这种威能。
当年中州有一位九境天骄渡劫到了一半,天轨发生逆变,三荒隐匿,杳杳冥冥之中,这位天骄本该魂飞魄散,却不知为何于绝境之中窥到了一线生机,将自身和本命法宝融合,抓住机会接入了天轨的缺口——最终显化的具体形态便是这座小楼。
虽然被永远的困在了这宝物之中,却仍旧保留了魂魄转世的最后希望。
随后漫长的岁月中,(他/它)想方设法建立起了这个“监护人”组织,所有加入这个组织的修士,便以中州大家长的身份自居,觉得自己便是笼罩在中州之上那隐藏的“规则乌云”,我们才是真正掌控中州命运的人。
我们,来决定一切、来安排一切!
于是白宿公心念转动,他便看到了七星山周围的一切。
……
首巫大人许诺给孙大人的好处包括:一具八阶妖兽的遗骸,一件沉睡的八阶法器,一尊雕刻着上古秘法的老碑,三百万斤没有雕琢的灵玉原石,四件七阶法器,另外还有十几种高阶宝材、灵药。
甚至,首巫大人还告诉孙大人,国主的幼妹可以许配给孙大人。
“我族小公主今年正好十二岁,生的宛如向阳山坡上,清晨盛开的第一朵山花!”首巫大人极尽赞美:“和神使大人正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老夫可以保媒,成就这一段佳话!”
孙大人不置可否,首先这老头说话就不讨孙大人喜欢,什么叫“郎才女貌”?就是说本大人只有才华,没有外表呗?呸!本大人也是俊朗少年,貌比潘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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