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辛不敢吱声。
百里子苓咳嗽了两声,嗓子顿时哑了。
她摸了摸喉咙,手指无意中碰到那块石头,这才想起来,那东西还在她手里。
既然是要断干净,那东西断不能再留在手里,他们来了也好。
百里子苓从脖子上取下那石头,蹲下身来,递到乙辛面前,“认识这东西吗?”
乙辛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那就拿着,替你们世子拿回去。”百里子苓把那石头塞到乙辛手里。
“乙辛不敢。这东西既是世子送给国公爷的,还请国公爷收着。”乙辛双手奉上。
桑吉在一旁看着,很是诧异这东西居然在百里子苓手里。他的老师说,这东西是兵符。在北楼关的时候,这东西戴在狼崽子的脖子上。后来,当他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又寻不到狼崽子。他是真没有想到,这东西一直在百里子苓手里。
“一块破石头,我不稀罕。”百里子苓起了身一甩衣袖,背过身去,道:“陆先生,替我送客。”
乙辛还是想再挣扎一下的,但陆筝和桑吉一并上来,左右各一个,直接把他和他手中那块石头一并给送出了大营。
送走了乙辛,百里子苓又喝了药,心里各种难受和不痛快,她也就睡下了。
这一睡,就睡了大半日,待她醒来时,天已经暗下来。
这两日,易风在外间搭了个床,主要是方便夜里照顾她。其实,她睡下之后,夜里倒是少起,倒也不需要易风照顾。
但今晚醒来,她有些口干,便叫了一声:“易风,水!”
侧躺在床榻之上的百里子苓闻到大帐里有熟悉的药味,正想翻身起床,就被人按下,“别起来!”
“你……”烛火的微光之下,是木苏和满眼的心疼。
171、攻心(10)
此时见到木苏和,百里子苓的第一个反应不是狼崽子怎么来了,而是她的大营居然能让人随意进出,还摸进了主帅的营帐,这是多大的漏洞。
这要来的是杀她之人,此时,她的脑袋怕是都已经落了地。
愤怒之下,百里子苓伸手就去拔放在枕下的剑,手指刚刚触到剑柄,就被木苏和给按住。
“将军,是我!”
“是谁,都一样。”
百里子苓此时想挣脱开木苏和的钳制,浑身无力的她,居然不是这个狼崽子的对手。
别说是拔不了剑,她连让这个家伙从她身上下来,都没办法做到。
“将军,这是恨我?”木苏和凑到百里子苓耳边。
“松手。不想死,就赶紧滚,别让我叫人进来让将你乱刀砍死。”
百里子苓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种地步。失了力气,别说是上阵杀敌,她连这样的钳制都挣脱不开。
木苏和那点本事,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一刻的心恢意冷,大约是她这二十年来第一次。
哪怕是埋羊谷的时候,知道冲进去可能就再也出不来,她也没有惧怕半分,也没有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即便是死,那也能拉上一帮人垫背,黄泉路上众人相陪,她也不寂寞。但现在,这种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那才是最绝望和无助的。
她是百里子苓,沙场上的战将,现在居然如此懦弱。
“将军舍得?”
木苏和在她眼里读到了愤怒与绝望。愤怒他能理解,但为什么有绝望?
他的心不由得一慌,忙道:“木苏和该死。将军千刀万剐皆可,但,请一定让胡果儿先给你解毒。”
“解毒?那多没意思。既然都给我下了毒了,现在又跑来解毒?怎么,玩我很有意思吗?显得你狼王小世子本事大,有能耐,把我这十几万大军的统帅随便在手里捏圆搓扁,还得让我对你感恩戴德?”
百里子苓说得有些激动了,嗓门也不由得变大。易风那个死猪居然都没有醒,这让百里子苓有点意外。看样子,人家准备得很充足,那小子怕是也让人下了药了。
敢在她的军营里动手,而且能做到这一步,这得在军营里埋了多少钉子。
她接手北方军营月余,各种事端纷至沓来,根本无暇整顿军营,也无暇探查营中到底有多少探子。
想不到,她百里子苓最后是在五河口翻了船。
木苏和捂住了她的嘴,“将军,我绝无此意。我,只是心疼你。”
百里子苓想反驳,但嘴被捂住了,也就呜呜了两声,放弃反驳。
“将军,可愿听我说?”木苏和看着她,眼睛里倒是写满了真诚。不过,她现在不信那双眼睛,当初,她也觉得那双眼睛清澈纯净,后来发现,那双眼睛最是骗人。
“将军可还记得,在北楼关的时候,你曾许诺于我,等春暖花开之时,你便三媒六聘接我进门。如今,春天来了,花也快开了,将军可是想反悔了?”
百里子苓瞪着眼看他,也是她自己把这狼崽子给宠坏了,不然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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